轟!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直接!
干脆!
甚至帶著一絲反客為主的囂張!
沒有任何寒暄廢話,沒有一絲怯懦猶豫,直接就將這場論戰拉入了最核心的環節!
全場百姓瞬間嘩然!
所有人都被高陽這開門見山,近乎挑釁的開場震住了。
崔星河瞳孔一縮,神色極為復雜。
“熟悉的活閻王,熟悉的味道,他還是這么狂!”
這一瞬,莫說是其他人,就連暖閣中的武曌,都不自覺地微微前傾了身體。
好大的自信!
好狂的姿態!
臺下大儒席中,一陣輕微的騷動。
諸多大儒紛紛睜眼,目光齊齊射向高陽。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如此急切地直奔主題,完全打亂了他們預想中先以氣勢壓人的步驟。
這活閻王,名不虛傳啊!
但這沉默并未持續太久。
只見程文遠面色一沉,冷哼一聲,霍然站起身!
“我來!”
他無需與他人商議,此刻,他代表的就是在座絕大多數理學之士的意志。
他的聲名,也足夠來打頭陣!
一時間。
眾人目光齊聚。
程文遠,這可并非庸人!
半月時間的準備,他定然來勢洶洶。
程文遠一步步踏上論道臺,與高陽相對而立,蒼老的目光中蘊含著滔天之怒。
“高陽!”
程文遠的聲音如同古鐘,帶著凜然之氣,“既然你急于求教,那老夫便來問你,請你賜教!”
“圣人之道,浩如煙海,深不可測,非數十年潛心鉆研、皓首窮經而不可得皮毛!”
“你年未弱冠,所讀之書幾何?所行之路幾何?于世間道理體悟又有幾何?”
“不過偶得些許奇技淫巧之功,便敢如此大不慚,妄談圣道,甚至縱容家弟,以圣道之名,行卑劣之事,引得天下嘩然,學子憤慨!”
“難道在你眼中,圣人之道,莫非竟是如此淺薄可笑,可任你輕辱玩弄之物嗎?!”
“你這般行徑,與散布邪說、惑亂人心之徒,有何區別?!”
“今日,你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便不僅是辱圣,更是欺天下!”
程文遠一開口,便是雷霆萬鈞之勢!
他直接以年齡資歷壓人,斥責高陽淺薄狂妄,并將高長文事件再次提起,定性為邪說惑亂人心。
這次,高陽可避不開了!
一時間。
臺下所有大儒的目光都變得無比銳利,等待著高陽的回答。
王邈嘴角緩緩露出一絲冷笑,李長河則微微瞇起眼。
所有百姓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面對這滔天指責,高陽非但沒有惶恐,反而笑了起來。
那笑容中,帶著三分嘲弄,七分自信。
“程公此,高某不敢茍同。”
“首先,學問深淺,何時竟以年歲長短,胡須黑白來論了?甘羅十二為相,本相先前弱冠之齡便拿下匈奴河西之地,封侯為相,莫非因我等年輕,其所為便不是功業?”
“當年,孔圣曾問禮于老子,那按程公所說,是否因老子年長,其道便一定高于孔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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