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高臺,以巨大的青石壘就,古樸威嚴,沐浴在漸漸亮起的晨光之中。
這是武瞾親自下旨,仿效上古百家爭鳴盛況,令將作監不惜代價、日夜趕工而成,專為今日這場注定震動天下的論戰!
此刻。
人聲鼎沸,喧囂震天。
“草了,誰他么的這么缺德,趁著人多偷摸老子屁股?”
“喪心病狂啊,如此盛事,竟行此齷齪之事,簡直是圣人見了都搖頭!”
“前邊的蹲低點,擋著了!”
“來了嗎?活閻王出來了沒?”
“早著呢!論道辰時三刻才開始,急啥!”
“能不急嗎?這等盛事,百年難遇!圣人之道啊,沒想到我等平民竟有幸親歷百家爭鳴!”
長安百姓們興奮地交頭接耳,目光不斷在肅穆的論道臺和緊閉的定國公府大門之間流轉。
“這兩日長安城可是風云際會啊,我聽聞江東的李長河李先生,洛陽的白鹿書院王邈王老先生,還有黔中的張承張老先生,皆風雪兼程的趕來了。”
“何止!江南的劉徽,關中的趙守正,中原的孫敬賢,多少名動天下、平日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儒鴻儒,全都齊聚京師!”
“老天爺,這陣仗,活閻王這次真是捅破天了!他能行嗎?一人獨對天下學派?”
“不太妙,雖說高相屢創奇跡,但這可是圣賢道理,比拼的是幾十年乃至一輩子的學問積累,高相畢竟年輕啊!”
“看著吧,高相既敢斷,掀起這風浪,豈能沒有后手?”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辰時三刻也越來越近。
一些大儒,也漸漸入場。
這瞬間,便引起人群的一片喧嘩。
“嘶!那是江東李長河?據說當年,以一敵七,懟的燕國大儒羞愧的吐血而亡!”
“洛陽王邈也來了,這位更是重量級,其名比程公還要大啊!”
“那是黔中張承?”
只見一側通道,一眾身著各色儒袍、氣度不凡的老者在引導下陸續入場,走向論道臺前方特設的席位。
為首之人,正是程文遠。
其后,一位面容清癯、目光溫潤的老者,便是江東李長河,他雙眸深邃,徑直落座。
再往后,便是洛陽王邈,黔中張承,以及其余聞名于天下的大儒。
眾人頂著無數目光,紛紛落座。
他們彼此間并無過多寒暄,大多只是微微頷首示意,隨即紛紛閉目養神,如同老僧入定,仿佛外界山呼海嘯般的喧囂都與他們無關。
但他們光是坐在那,一股無形的的學術威壓,便以他們為中心,彌漫開來。
“陛下駕到!”
這時,伴隨著李隆的一聲大喝。
百姓紛紛跪下行禮,就連這些大儒,也是紛紛起身,朝著武曌跪地行禮。
武曌一襲黑色龍袍,鳳眸掃過一個個聞名于天下的大儒,這一刻,哪怕是她都有些心驚。
這等陣仗,可真是不俗!
“朕此行前來,只是一觀百家爭鳴,都請起吧!”
武曌說完,徑直落座。
人群中,
武泊興奮不已。
“父王,諸子百家齊至,現在連陛下都到了,這場面好大啊!”
武榮眼中也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
但他聲音平靜的道,“興奮什么?再大的陣仗,也與我們無關,就讓這活閻王和這幫老儒對噴,我們只管看戲便是!”
“現在知曉父王的偉大了?此事何須我們挑撥,只管看戲而不必管事后的報復,這多好?”
“孩兒佩服!”
“現在,只怕是聞名天下的活閻王,此刻也有點慌了吧。”
武泊一陣看笑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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