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聞聽消息,赫連察怎能不興奮?
巴特爾聞,亦是滿臉怨毒與興奮,激動不已,仿佛已看到高陽凄慘的下場。
江東。
心學祖庭,聽竹軒。
細雨微濛,李長河身為心學領袖,雖年約六旬,面容清癯,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是極好。
此時,他正在煮茶賞雨。
忽然,有信使前來,送來程文遠的信。
“哦?”
“何信?”
李長河好奇接過,展開細讀,當看到“知行合一”、“心之所往,行之所至”時,眼中溫潤瞬間化為驚電!
再看高長文以此論,前去耍流氓之時,而高陽狂妄宣揚論道,要包天下大儒盤纏和路費之時,他的眼底滿是怒意。
“啪!”
他猛地放下茶盞,清瘦的手背青筋微顯。
“師父?”
一旁侍奉的大弟子滿目驚疑。
李長河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從不動怒,對誰都是笑呵呵的,這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將他氣成了這樣?
“好一個高陽,好一個活閻王,老夫看錯他了!”
李長河聲音冰冷,怒火沖天,“竟敢竊心學精義,行污穢之事,辱沒圣門,其論偏激,其行卑劣,此風絕不可長!”
“來人,備車!老夫要親赴長安,正本清源!”
一旁的大弟子聞,滿目震驚,本想勸風雨太大,卻被他一眼掃過,頓時噤聲。
洛陽。
白鹿書院,明理堂。
王邈身為理學大儒,須發皆白,一張臉嚴苛刻板,手持戒尺,正在講授格物致知。
這時,信使闖入,呈上信件。
他初時不悅,待看清內容,臉色瞬間鐵青,渾身劇顫,手中戒尺“咔嚓”一聲被他生生掰斷!
“無恥之尤,狂妄孽障!”
王邈的怒吼聲震徹講堂,下方學子噤若寒蟬。
“圣道巍巍,豈容黃口小兒置喙,竟敢以齷齪之行玷污圣名!此獠不除,天理何存?!”
“收拾行裝,老夫即刻前去長安,若不能將此僚駁得魂飛魄散,老夫便一頭撞死在那論道臺上,以血醒世!”
王邈一怒,無人敢勸。
眾弟子皆知,王邈心中的道統重于性命。
黔中。
云霧繚繞的某處簡陋學堂。
張承身為氣學代表,年邁體弱,面容枯槁。
此刻,他正被弟子攙扶著教授蒙童識字,不時還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信至,弟子念給他聽。
聽著聽著,他渾濁的雙眼驟然迸發出駭人精光,顫巍巍地試圖自已站起,咳得撕心裂肺卻不管不顧。
“來人,備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長安!”
“師公,您保重身體啊,風雪太大,長安路遠……”
刷!
瞬間,一眾弟子跪地哭求。
“起身!”
張承聲音嘶啞,掃過跪地的弟子,一邊咳嗽一邊堅定的道:“圣道蒙塵,吾輩豈能茍安?咳咳,老夫縱死……縱死也要去!”
“老夫要親口問問那高陽,他讀的哪本圣賢書,教他如此狂悖,吾道雖微,亦有一口氣在!”
弟子知其性情,含淚準備車馬參藥。
不光是李長河、張承這些聞名天下的大儒被驚動了,江南大儒劉徽,關中名士趙守正,中原鴻儒孫敬賢,以及墨家,儒家,法家,縱橫家等各家大拿,全都被驚動了。
一時間。
風雪漫道,諸子動身!
ps:(越是比較大的劇情,就得鋪墊,不然就爆發不出來,希望大家理解一下,其實這些也挺難寫,但現在鋪墊的差不多了,要開始論道了,這一段,我覺得應該不會讓大家失望,同時,也可能會大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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