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千年蛟珠!
王爵!
分江山?!
大乾文武百官徹底麻木了,只剩下無聲的駭然!
楚國的條件,竟在燕國那令人窒息的基礎上,再次拔高到了匪夷所思的高度!
這別說高陽了,哪怕是他們都聽的一陣眼紅,恨不得頂替而去!
身為文臣謀士,能做到這個地步,簡直是雖死無憾!
這哪里是求賢?分明是裂土封王!
這堪稱臣子畢生所求!
楚皇瘋了,真是瘋了!
項渠不等眾人反應,目光如刀般刺向武曌,帶著赤裸裸的挑釁和鄙夷。
“乾皇陛下!高相此等經天緯地之才,在您大乾卻落得如此下場,與其明珠蒙塵,良駒困于廄中,陛下何不放手,成人之美?若去了我大楚,以高相之才,以我皇容人之能,必能令高相之才,福澤天下蒼生!”
武曌臉色極為難看,殺意凜然。
明珠蒙塵?
良駒困于廄中?
尤其是那句我皇容人之能,比那慕容復之話,更為直接,更為羞辱,更像刀子一樣剜心!
王忠再也忍不住,一陣怒噴道。
“大膽狂徒!安敢在金鑾殿上,如此羞辱吾皇!欺我大乾無人乎?!”
百官也是群情激憤,紛紛出聲怒斥。
“狂妄!其心可誅!”
“高相辭官乃高風亮節,自請歸隱,與陛下何干?休要在此血口噴人!”
“再敢胡,小心性命不保!”
項渠卻很淡定,甚至掏了掏耳朵。
他既來了,那就不怕死。
就在這喧囂未落之際,齊使田嬰面帶和煦如三月春風的微笑,從容不迫地向前一步。
這一步,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住。
燕、楚都已拋出傾國之價,難道你大齊……也要緊隨其后?
田嬰看向武曌,身子挺的筆直,他的聲音清朗,卻字字如萬鈞重錘。
“陛下,燕楚兩位使君,求賢之心,誠意之盛,當真令人動容不已,說來也巧,我大齊皇帝陛下,素來以誠待人,一向以國士之禮報國士之才。”
“吾皇也愿奉:黃金十萬兩!西域千年珊瑚樹十座,每座皆需五人合抱,乃天地造化之奇觀,另有奇珍異寶百箱,內含東海鮫人淚、昆侖暖玉璧等稀世之珍!”
田嬰頓了頓,笑容不變,卻拋出了真正的,足以顛覆整個朝堂的王炸。
“不止如此,為了彰顯吾皇誠意,對天下人才的重視,吾皇愿割讓河間、云中、上谷等十座富庶邊城,城池圖冊、戶籍田契,皆已備好,只待高相入齊,即刻交割!”
“此十城,皆乃膏腴之地,沃野千里,人口繁庶,吾皇愿以此十城為聘,迎請高相!”
“并,許高相為我大齊丞相,總攬國政,開府建牙,位極人臣,與吾皇共治天下,交割之地,陛下可選!吾皇…亦必親臨相迎,執高相之手,告祭太廟,昭告天下!”
割讓十座城?!
丞相之位?!
共治天下?!
瘋了!
全他娘的瘋了!
一些知曉齊國地理的文臣內心震撼,河間、云中、上谷等邊城哪是什么邊陲小城?
那都是大齊扼守要沖、物產豐饒的軍事重鎮、膏腴之地!
割十城來換一人?這簡直是數典忘祖,下了九泉都要被列祖列宗用鞭子抽魂的亡國之舉!
但齊皇卻干了!
轟隆!!!
整個金鑾殿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摧毀,連急促的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噗通!
一個年輕的文臣,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激蕩,眼前一黑,直接朝后倒了過去。
竟直接暈了!
“唉,年輕人,終究是心性浮躁,這就扛不住暈過去了?”一個老御史低聲搖頭,十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