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告退!”崔星河隨后離去。“活閻王這小子,他可真是陰啊,這下廢了,老王家怕是廢了啊!”王忠一陣感慨,隨后剛想離去,盧文就走了出來,他開口問道,“王老將軍,你可知活閻王和陛下早朝上演的一出什么戲?”王忠見狀,直接開口道,“盧大人,你不知道,活閻王太狠了!”“這手段,簡直殘暴!”隨后,王忠將活閻王的手段,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盧文聞,也滿臉大驚。“這不得玩死趙國?”“我可聽聞高大人還收了趙國大皇子送來的美人,他竟下這般狠手?”王忠十分淡定,“錢照收,美人照玩,趙國照坑!”“這不挺合理嗎?”“收錢不辦事,這一向是活閻王的為人準則!”“對了,盧大人,這乃崔狀元的猜測,你切莫說出去了,老夫還有要事,便先行一步。”盧文拱手,隨后道,“王老將軍大可放心,老夫號稱大乾第一嚴嘴,這豈能亂說?”但很快。閆征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封奏折,他開口道,“白瞎老夫這幾日功夫了!”盧文好奇的道,“閆大夫,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老夫彈劾高大人的一百零八條大罪!”盧文嘴角一抽,隨后道,“閆大夫,你得虧沒上奏,否則那可完了!”“完了?盧大人這是何意?”閆征一臉好奇的道。盧文左右看了看,隨后壓低聲音道,“閆大夫,你可知趙縞背后的深意?”“哦?”盧文開口道,“閆大夫,這要是一般人,本官都不帶說的,畢竟這都是崔狀元的猜測,但你聽了,切要保密!”閆征點頭應道,“盧大人大可放心,我閆征的嘴比死人都硬!”“……”與此同時。朱雀大街。尚品閣。李華雄一身趙縞制成的衣服,手里把玩著兩顆文玩核桃。伴隨著走路時的搓動,他手里的文玩核桃也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狗娃子一見李華雄,趕忙道,“掌柜的,您來了,我給您沏茶。”“今日趙縞價格多少了?”李華雄一邊把玩著文玩核桃,一邊開口問道。狗娃子滿臉興奮,“掌柜的,快要突破五兩銀子一匹了,并且供不應求!”李華雄瞇著眼,想到倉庫內堆積的趙縞,心情瞬間大好。“現在距離趙國秋收還有一段時間,五兩銀子,還不夠!”“還要漲!”李華雄開口,眼底滿是愜意。狗娃子笑的眼睛都快瞇起來了,“那可就太好了!”“拿住趙縞,好好做事,今年老夫給你許一房大屁股媳婦!”狗娃子聞,臉上堆滿笑意,身子也越發佝僂。“多謝掌柜的!”這時。一名中年大漢手里攥著一些碎銀,踏入了尚品閣。他滿臉局促,但像狠下決心一般。狗娃子干勁十足的迎了上去,開口道,“這位客官,要點什么?”這中年大漢咬著牙,面色也較為淳樸,他開口道,“我要一匹趙縞!”“可我只有四兩五錢,能否賣我一匹?”中年大漢伸出一雙發黑的大手,手里捧著一些碎銀。他滿臉不舍,又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他名為劉大黑,乃是長安城內的一戶鐵匠,平時也極為老實本分,除了打鐵,便是和妻子在床榻上為大乾人口做貢獻。這小日子雖無聊,卻也愜意。四兩五錢,這乃是他家中所有的銀子,他買來倒也不是自己穿的。只是這段時間,身旁鄰居都在說,他也聽了太多太多,只要買趙縞,便可等著收錢!這趙縞,還能漲!這趙縞,乃天下大勢!并且還有一些論,錢留在手里,那只有那些,為了美好的生活,必須要學會理財,必須要好好投資。這趙縞,就是當下最合適的投資產品!買這玩意,虧不了!并且,他也是親眼見證趙縞從兩百文一匹,攀升到五兩銀子一匹的。兩百文的時候,他不買,覺得太貴!五百文的時候,他覺得傻子才買。一兩銀子的時候,他覺得再跌點可以入手。二兩銀子的時候,他覺得市場太瘋狂了,必定會大跌,他好撿漏。三兩銀子的時候,他被漲的頭暈目眩,甚至下定決心,只要跌一點,他立刻出手!五兩銀子的時候,他坐不住了,覺得必須要入場了!再不入場,一輩子后悔!于是,他來了。但伴隨著他這話一出,無論是狗娃子還是李華雄全都哈哈大笑。李華雄把玩著兩顆文玩核桃,朝劉大黑道,“這位客官,你這是跟小店開玩笑嗎?”“趙縞的價格都快破五兩銀子了,你要四兩五錢買一匹?”“這樣,四兩五錢,你有多少趙縞,我尚品閣全都收了!”“這不是搞笑嗎?”劉大黑聽著這話,只感覺滿臉通紅,滿臉燥熱。“掌柜的,俺也想理財,算俺求你了,四兩五錢賣俺一匹吧!”劉大黑喪失了理智,再次出聲。李華雄也漸漸變了,不似之前的態度,他直接揮手趕人,滿臉的不耐煩。“滾滾滾!”“哪里來的土鱉,也想學著理財?沒銀子買什么趙縞?”“四兩五錢就想買趙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劉大黑一臉燥熱,只感覺自尊被狠狠的踩在地上踐踏,心臟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喘不過氣。兩人無情的譏笑聲,仿佛最鋒利的箭矢,狠狠的刺入他的心口,令其鮮血淋漓。他拿著自己的碎銀,轉身離去。但也就在這時。朱雀大街上,戰馬踏地的聲音,從遠到近,轟隆作響……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