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408春念人的病房,兩人腳步慢下。
醫護站的護士正在聊天。
也不是八卦患者隱私,只是可憐春家姐弟。
“唉,現在好不容易等到能換心臟,又拿不出錢,自己又被撞了。”
“主任說下午院里組織捐款,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沈凜州聽見她們的交談,眸色一瞬陷入了沉思。
她的聲音,她也有一個弟弟。
司南拖著步子走到電梯口,臉上神情十分自責。
“原來她急著要錢,是為了救她弟弟。”
他剛剛差點把春念人誤會成了一門心思要錢的人。
唯一的親人還在危急關頭,換做是他,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籌錢去救。
電梯門緩緩打開。
沈凜州抬起手,修長兩指捏著鏡片中間的架梁,摘下眼鏡。
司南站在電梯里,按好樓層,看他還站在門外。
“凜哥?”
沈凜州那雙淡水冷眼平平靜靜,沒有進去,平靜道:“你先回基地,我去做個檢查。”
司南連忙攔住電梯門。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
沈凜州將眼鏡折好,拎在指尖。
“你回基地,跟隊里說明情況,網上如果出現昨晚相關輿論,及時處理。”
司南停住腳,委屈道:“好。”
天殺的酒鬼,害死老子了!!!
春念人拖著傷腿下床,一瘸一拐走出病房,熟門熟路往樓上去。
八樓,icu。
她站在重癥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里面病床上的少年。
春希臉上毫無血色,呼吸微弱得只能依靠著呼吸機來維持正常呼吸。
醫生的嘆息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半個月內必須要把手術做了。
“不然惡化下去……”
這個月不做,難活到下個月。
她紅著眼睛,顫抖的手按在玻璃上,似乎這樣就能觸碰到里頭的那個病弱少年。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
春希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慢慢睜開了眼睛,艱難地看向窗外泣不成聲的春念人。
他勉強卻堅持朝她笑了一下,氧氣罩下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動。
“姐姐……”
沈凜州安靜地站在廊道盡頭,看著遠處撐著窗臺,低頭無聲哭泣的春念人。
無聲的空間里,她身上的悲傷沉重得無以復加。
他無意識地緊捏著指腹之間交疊的眼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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