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到一定位置的時候,張凡還覺得自己挺牛逼,學校能做買賣,出校門能去打工搬磚。
可到了一定位置后,張凡心里清楚,自己沒啥可顯擺的。
論智商,光一個考神就能把張凡壓的死死的,別看考神醫療不行,那是因為過于聰明了,這種笨功夫,聰明人永遠想著找捷徑。
醫療和做手術特別像,慢就是快,扎實的每一步,就像是精滿而溢一樣,三角的都擋不住。而聰明人就像是手藝人一樣,吃虧就吃虧在總想提前高興一下,最后什么都尿不出來。
論情商,老陳站在那里,就已經能讓張凡學習太多太多的了。能在三任體制內的老板手里,不光屹立不倒,還一直能干幾乎沒有技術壁壘的領導工作,這不簡單!
而且三任領導都不是善茬,老黃時代,能把茶素醫院的外科頂起來,超越茶素其他的醫院,這個本來就是本事。
歐陽就不用說了,多吃多占還沒后代,這種人鬼神都害怕。
到了張凡,直接就是爆發式的發展,可老陳穩穩的站在那里,這里沒點東西,可能嗎!
就像是有個段子說,七十歲的老太太董事長,有三個貼身秘書,兩個是博士,一個擅長經濟另外一個擅長法律,而第三個擅長扶老太太下樓梯。要是真有這么簡單尼瑪就好了。
論吃苦,說實話,這玩意,就沒辦法比,華國人的吃苦耐勞張凡是真沒啥可比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運氣好。
這份運氣給其他人,說實話,華國大多數年輕人都能干好,天下有才的人一層呢,他們沒有起來的原因,不是什么各種分析,各種馬后炮,其實他們往往就是一句話,少了一分運氣。
所以,雖然張凡年輕上了位,但心里一直有個警惕的鬧鐘,想飄都飄不起來。
張凡陪著邵華和張之博去農場,并不是真沒事干了,而是去躲避。
張凡覺得,學校開了這樣的班級,別說條子了,絕對會有能量的人打上門來的。
因為,當初張凡開口要帶學生的時候,當時那個電話,甚至請來說情的人級別高的讓張凡都有點吃驚。
所以,這一次,張凡提前找地方躲避躲避。電話好應付,但人家真上門了,就難辦了。
有人會說,你都到這個級別了,你怕個雞兒,其實當年張凡有個老領導給張凡說過一句話,人過于耿直,則萬事不成。
這話張凡一直沒理解透徹。
但為了茶素醫院這一攤子事情少一點阻礙,張凡該藏起來的時候,還是會藏起來的。畢竟人世間的事情,不是說你短褲外穿就能橫行霸道。
可到了農場整整兩天的時間,除了王紅打電話,一些和張凡早年間就相熟的老板沒事干發個信息以外,沒有一個人打電話說情的,也沒有一個條子遞過來說加個塞。
張凡就有點納悶了,尼瑪難道咱師公的名頭還沒咱的大?
其實,人家想的比張凡透徹。
這種班級,看著牛逼,其實也很牛逼,但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超級卷。
這里面最后能出幾個大才不好說,但幾年的學習肯定相當艱苦,有這個門路的人,為啥要來受這個罪,就算進來了,要是成績倒數,得不償失啊。
弄個張凡的碩士名額,只要畢業了,以后不管當醫生也好,走行政也罷,一句話,我師從張凡,張凡就算捏著鼻子也要認。
沒人打電話,張凡嘀咕了一陣子也就放下了,不打電話也好,省的張凡編瞎話。
冬季的農場,在張凡眼里,實在是無聊至極,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張凡覺得農場比茶素市區冷很多。
至于張之博就高興壞了,早上跟著農場其他的大孩子抓麻雀,中午燒洋芋烤紅薯,下午打雪仗,堆雪人。
穿著大棉褲屁股底下坐著木頭板板就能在雪地里撒歡的高興一整天。
周天回茶素的時候,張之博賴皮不想回去,反正幼兒園放假,索性讓這小子在農場待著,張凡和邵華回了城。
偶爾的兩人世界,還是挺好的,最少能放手一搏。勝敗暫且不論,最起碼不用提心吊膽的深怕孩子把門推開。
周一,醫院行政樓內,高晶晶校長提前就來了。不來早一點,周一找張凡的人太多了。
張凡一到,感覺整個行政樓都活了起來,張凡沒來的時候,雖然樓里面也有人,但就是給人一種,還沒有開門營業的感覺。
這就是搞行政的魅力,地球都感覺要圍著一個人轉。
而臨床就不一樣了,張凡去不去,都是一樣的干活,有時候張凡去了,人家還嫌棄張凡礙事,比如現在的手術室,很多時候,張凡都淪落到了和住院醫詢問有沒有手術的地步了。
“張院!”
“吃了沒。”張凡看到高晶晶來的早就問了一句。
“吃過了!”高晶晶微微笑了笑。以前剛來茶素的時候,總覺得茶素上上下下的領導有點土。
尤其是帶頭人張凡,比自己都小,可總有一種村口大爺的感覺,這一度讓她感覺這樣的帶頭人,能干出一個現代化的醫學院嗎?
但,事實就是,她越來越喜歡這種風格了,因為這里面有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