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外科手術真的很殘忍。
比如切乳手術,比如摘腎手術,一剪刀下去的時候,真的能讓手術者自己都有一種身體內好像什么要掉下來的感覺,所以很多泌尿科,特別是搞腎臟的醫生幾乎都不吃腎臟。
從普外手術室出來的張凡,都有點虛脫了,這種手術,就尼瑪一個詞,刺激。生生死死就是幾分鐘的事情,走廊里,聽到骨科手術室,王亞男如同鐵匠一樣,叮咣叮咣的。以前的時候,張凡會覺得心煩,現在竟然有一種喜慶的感覺。
「張院,領導還沒走。」站在張凡面前,也不知道是覺得自己個子低,還是什么原因,竟然挺了挺胸膛。
穿著綠色手術衣的巴音,有一種三個頭的感覺,一點都不夸張的。
張凡沖了一下,換了衣服,這才出了手術室。讓領導們擔心受怕的時間長一點也有好處,以后或許更謹慎更有敬畏感。「雖然今天手g一波三折,不過患者算是度過危險期了。七八臺手術,沒有一個失敗的。」
茶素老二握著張凡的手,一個勁的點頭感謝。
是啊,茶素現在的發展勢頭如此的強勁,要是在這個時候,他優秀的履歷上添一筆,在任期間發生重大踩踏事件,或許上級領導不會說什么,但他的競爭者能拿著這個事情把他折騰個半死。
春節算是過完了,大年初七一上班,外科的各個科室被通知開會。
然后會議室里,普外的一個主任一個副主任兩個年輕醫生,坐在講臺上,一臉的嚴肅。「什么情況啊?普外的現在全是領導了?都坐到主席臺上了,我們泌尿外的怎么就不被這樣重視?」
一群小年輕私下里嘀
嘀咕咕的。
「好了,時間到了,今天請普外一組的同志們給我們說說過年期間的一臺手術心得。」老陳主持會議,外科當家的醫院領導全部都參與了。
很多醫院,特別是大型醫院,只有死人以后,才會進行討論,以前的時候這種討論是尋找問題,發現問題,解決問}。可現在不知道怎么的,越是大型醫院,在死亡討論的時候,竟然有點黨同伐異的感覺。
而今天,普外一組的幾位醫生,集體討論手術路徑中,為什么會出現如此重大的忽略。甚至今年天早上手術室的擇期手術都全部停了下來,在這里開會。
開大會批評人,不是張凡的風格。今天的會議,也不是批評大會,而是談心得,談當時的情況,談術后的總結。張凡不怕他們犯錯誤,而是怕他們不改正。
這種風格,只要能堅持下去,對于年輕醫生來說,甚至能少走不知道多少年的彎路。....
「張院啊,剛外交方面給辦公廳通知了一下,金毛的專家團下周一就要來了。」南海的聯絡員第一時間就把信息傳遞給了張凡。
估計鳥市的領導都還不知道。
因為和金毛的談判經過國家隊的強力阻擊相互嚇唬以后,金毛也就派專家組最后一次針對藥物進行測評了。
「好事啊,你知道都有哪方面的專家嗎?」
「主要是藥學方面的,臨床方面的專家好像不多,而且都是上了年紀的專家,估計是為了慎重期間,都是他們醫師聯席會主席一類的專家。」
張凡聽完,心里不停的罵人。
尼瑪,怎么全是老家伙來了啊。這是防備誰呢!
張凡好像丟了一大筆錢一樣,本來好心情都讓這個消息給打的一點都沒了。
下班回家,家里這兩天張凡都不想回了,天天吃剩飯,肉包子都溜了四五次了,還沒吃完。就這,張凡和邵華還要天天準備食材招待人。
張凡在醫院里明確規定,不準拜年。
好嗎,現在個人拜年的確是沒人來了,可尼瑪變成了團體拜年。
一個科室浩浩蕩蕩幾十個人殺進張凡的別墅,總不能黑著臉說你們回去吧。有了第一個,其他的科室就o跟而來。
比如骨科的一群貨是第一個來的,弄的張凡根本沒準備,直接燉了一個羊。一群貨,翻箱倒柜的,酒不好不喝,茶不香不喝,感覺這群貨就是一人湊了一百元,然后來家里吃自助餐來了。
不過老陳早早就來過了,還沒過年,老陳就來了一趟,手里拎著一兜子不值錢的水果,吃完喝完,還要帶走張凡兩瓶好酒。就這,張凡和邵華還要好好招待。
一個年過的張凡家,像是造了兵災一樣。不過這一波拜年,張之博倒是不怕生人了,人越多他越高興,甚至端著奶瓶非要和每個人碰一下,弄的好像張凡這個老父親已經把家長的位置讓給奶娃子了一樣。
「今晚沒人來了吧?」
「應該沒人來了,該來的都來完了,明年要不你們出去旅游吧!」
張凡真不是胡說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別說吃了,骨科第一個來的時候,家里的碗筷都不夠。
話音還沒落,賈蘇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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