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于家酒坊。”唐婉對駕車的王大道。
“是,主家。”王大趕忙應聲道。
馬車在于家酒坊門前停下,唐婉獨自下車,對王大和竹溪道:“你們直接去牙行把那兩個莊子掛出去售賣,我還是那句話,價格可略低,力求這兩日能出手。若實在無人問津,也不必強求,回來報我即可。”
“是,小姐主家!”竹溪和王大齊聲應道。
唐婉走進酒坊,酒坊的管事見她來了趕忙迎了出去。
管事笑容滿面躬身給唐婉行禮:“大師,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您里面請,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公子了,請里面坐稍等片刻!”
管事知道如今他家的新酒能打出名聲,大半功勞都要歸于眼前人提供的方子和優良的高粱。
唐婉微微一笑,與他走進會客間坐下。
管事吩咐小丫鬟上好茶水后,于家大公子也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
管事給自己大公子行過禮,這才告辭。
唐婉看到于家大公子開門見山道:“大公子,今日過來,是有一事相告。近日我們會回京城,以后怕是難得再來漠北了。”
于大公子聞,臉上笑容一僵,頓時露出急切之色:“這……這,大師,您這一走,我們酒坊這高粱怎么辦?不知大師這高粱來自哪里?如果咱們的‘玉冰燒’不用您提供的高粱,怕釀不出如今這么出色的酒。”
這高品質的高粱可是他酒坊的命脈所在。
而且自己也不是沒試過用同樣的方子,不同的高粱釀酒,結果就是那酒香實在和原先大師提供的高粱釀出的酒差了不少,可以說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
唐婉看于家大公子這么急切,語氣平和地安撫道:“于掌柜稍安,我雖離開,但與貴坊的合作未必就此中斷。我已安排妥當,后續的高粱,會按時存放在州府的那處宅子里。”
她詳細交代道:“屆時,你們只需派人去宅子找看守的王大提取便可。數量與品質,皆會與以往一樣。”
畢竟這新釀還有自己兩成的利,而且賣高粱也是一部分利潤,自己也不會舍了,怎么也得安排得當。
于大公子聽完,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里,連忙感激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多謝大師周全體恤!于某定然遵守約定!不過大師如果去京城,那這‘玉冰燒’的賬本誰來查看?”
唐婉對于掌柜的反應很滿意,對他提出賬本的問題更滿意,于是微微頷首道:“賬本到時候拿到宅子里給王大就行,到時候我安排別人來看賬,至于分賬先留著待我什么時候需要,給大公子寫信,到時候再給我也是可以的。”
于大公子覺得自己先拿著似乎有些不妥,但是也想不到別的辦法,既然大師沒說給什么人,自己也不好胡亂出主意,于是只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唐婉看于大公子沒有異議,便把自己路上想的問題平靜地提了出來:“于大公子,有一樣難處需提前與您說明。”
于大公子聽唐婉這么說,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忙道:“大師請講。”
唐婉目光清正,毫不避諱地看著于家大公子,不急不緩地道:“我離漠在即,倉促之間,能在宅中為預留的高粱,數目終究有限。待這批存糧耗盡,后續的高粱便需從別處調用,漠北路遠,這其中的車馬腳費、人力損耗,皆是不菲。如此一來,成本恐怕要比現今高出不少。”
于家大公子沒想到大師這么說,忽然看向唐婉眼中略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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