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君聽周司丞這么說,雙手抱拳朝著右邊舉了舉,謙遜地道:“周大人過獎了,托陛下洪福,我唐家不過是略盡綿力罷了。”
周司丞雖然是位實干家,但是基本的社交也不差,得知這兩種新植物的產量,對唐家的未來越發看好,神態也略顯恭敬。
畢竟原本這位尚書大人不流放的情況下就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存在,如今有這等成績,官復原職怕是都有可能的。
這時候可不敢造次。
于是語氣真誠地寒暄道:“唐大人如此客氣,此等功績可彪炳史冊!周某佩服!”自然更多的是羨慕。
這一忙乎便是一天,從測量到稱重需要干的活著實不少。
就在唐家上下配合周司丞忙碌于田間地頭,仔細測量稱重新作物產量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宮,正迎來一場不期而至的外交風波。
御書房內,皇帝端坐龍案之后,戰王站立在一側。
鴻臚寺卿躬身奉上一封國書,語氣凝重:“陛下,南漠使團遞來國書,辭激烈,他們本來對南漠公主僅得康王側妃之位本身就心存不滿,如今更對陛下賜婚太傅孫女為正妃,而且特別說明正妃之禮先行,南漠大肆抨擊此事,聲稱此乃陛下故意折辱南漠,視南漠如無物!同時還有消息說南漠似有異動,恐有重啟戰端之意。”
皇帝接過內侍轉呈的國書,只淡淡哼了一聲,將國書遞給一旁戰立的戰王:“終究是忍不住了。你也看看。”
戰王快速閱畢,拱手沉聲道:“父皇,南漠此舉也算是意料之中。他們不敢在海月城歸屬等實質問題上與我朝硬抗,便只能在公主的位份和禮儀這等虛名上做文章,不過是以此挽回些許顏面。這所謂‘折辱’,更是無稽之談,至于異動多半是虛張聲勢,想在談判桌上多爭幾分利益罷了。”
他嘴上說著多半是虛張聲勢,但心里卻明白,這只是南漠用的伎倆,如果南漠有一戰之力,就不會有這次和談。
更何況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剛剛封了康王正妃,南漠異動的消息就傳來了?
皇家的消息渠道都沒收到什么消息,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也明白戰王的意思,只是微微頷首道:“話雖如此,終究是邦交之事,不可全然置之不理。你以為,該如何應對?”
戰王上前行禮,從容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事當以雷霆之勢回應,不能讓南漠得寸進尺。”
“哦?說說你的想法。”皇帝眼含期待道。
畢竟目前來說幾個兒子里,只有眼前這個文武雙全,膽識和眼光皆不尋常。
戰王目光堅定,不急不緩地道:“首先,立即加強邊境守備,令海月城守將提高警戒,做出隨時可戰的姿態。第二,命鴻臚寺先闡明我天朝上國恪守綱常,立太傅孫女為正妃先行大禮,正是恪守綱常遵循祖制之舉,至于南漠公主,既入天家,理當遵從我朝禮法。第三,命鴻臚寺以更強硬的措辭回復南漠,明確指出,若其執意破壞和談,我大夏不介意再下一城。”
戰王微微一頓,接著道:“另外,可將唐家新作物產量大增的消息,適當透露給南漠使團。南漠,糧產不豐,得知消息,國內主戰派的氣焰想必會大受打擊。”
皇帝聽戰王這么說,龍顏大悅:“好!就依你所奏。南漠此舉,不過是困獸之斗。鴻臚寺按照戰王剛才所奏,全權負責回復南漠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