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板聽著,臉上的職業性微笑漸漸消失。
這情況怎么聽著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不動聲色地追問:“奇怪的傷痕?具體什么樣?還有那腥味,持續多久了?除了關在佛堂,她可還有其他異常舉動?”
羅夫人仔細回想:“那傷痕細長,看著不深,但位置像是在手腕靠上一點的地方,不止一道。腥味是最近十來天才有的。要說異常,她似乎特別寶貝佛堂里新供的一尊小神像,黑黢黢的,看不清面目,是她自己不知從哪里請回來的,不讓任何人碰。我覺得這一點就不太對勁。”
不知道羅夫人覺得不對勁,萬老板也覺得有些異常,于是繼續追問道:“那她身體有沒有什么明顯變化?”
羅夫人和羅蕓對視一眼,羅夫人緩緩地道:“身體變化,她臉色越來越蒼白,但眼睛卻亮得嚇人,有時候夜里像幽光似的。這算身體變化嗎?”
“算!”萬老板肯定地道,只是眉頭微蹙,顯然這情況怕是有些復雜,接著追問:“那家里還有其它異常嗎?”
羅夫人思索片刻,猶猶豫豫地道:“府里養的兩只看門的大狗,前幾天莫名其妙死了,脖子上有細小的傷口,像是被什么吸血了一樣,但我也不能確定。”
“吸血?”萬老板的聲音陡然一沉。
他勉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面上恢復鎮定,對羅夫人道:“夫人,您說的情況確實有些蹊蹺。待大師回來,我定當第一時間轉告,并請大師盡快判斷是否需要親臨查看。此事,不宜拖延。”
羅夫人見萬老板神色凝重,也知道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更嚴重,連忙留下地址,又說了幾句拜托的話,才帶著女兒離開。
送走羅家母女,萬老板立刻轉身,腳步匆匆地走向鋪子后院。拿著和唐婉專門聯絡用的鈴鐺,和唐婉通了話。
正在閉目養神的唐婉,接到萬老板的鈴鐺還有些意外。
還不待唐婉問什么,萬老板這邊語氣十分慎重地道:“大師,怕是遇到事了!剛剛您在門口遇到的那位夫人,說他們家兒媳婦最近有些異常,胳膊上有不少血痕,很寶貝一尊黑黢黢的佛像,而且家里養的狗莫名其妙死了,還像被吸血了一樣。”
唐婉聽到這些描述,忽然想起曾經看到過的一本書,上面記載著一種邪神,供奉者需以自身精血乃至活物之血喂養,初期傷口多在臂膀手腕,邪神力量漸長,最終,邪神會反噬,宿主淪為行尸走肉或祭品本身!
唐婉面色瞬間冷了幾分,好個武氏!她竟敢招惹這種東西!
聯系到武氏之前對唐家的歹毒手段,武氏養這東西,難保不是為了對付唐家。
想到這里,唐婉急忙追問:“那羅家兒媳婦還有什么異常?是不是目光陰鷙,甚至有些嗜血?”
萬老板立馬坐直了身子,吃驚地問:“大師怎么知道,她們的描述是這樣的,我覺得這一點沒那么重要,所以還沒詳細和您說!”
“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用血供養了邪神,但是邪神一旦供養后,前期還好,后期邪神會反噬宿主。”唐婉語氣嚴肅地解釋道。
唐婉頓了一下,接著道:“那羅夫人的兒媳婦,前一陣散播我們家的流,讓人去山上使壞,好多家仆受傷!后來我們請來羅家當家人才解決。所以羅家和唐家也有些齟齬。”
萬老板聽唐婉解釋完,恍然大悟,要不然剛剛看大師不愿意搭理那母女倆:“原來如此,難怪那羅夫人說她兒媳婦前一陣兒在佛堂思過,后來不知哪請來的佛像,天天關在佛堂,這情況怕也有一陣了。”
唐婉淡淡地道:“如果那兩條狗確實是被吸血至死的話,是有一陣兒了,不過也不會太長,畢竟她被關在佛堂思過的日子大概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