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嶄新的元寶,就這么從叫花子的嘴里吐了出來。
不知道是原本就含在嘴里,還是從腸胃里面嘔出來的……
但是。
吐出來的這枚新元寶,光澤明亮,毫無口水、胃液之類的污穢之物。
除了那破布確實有一些虱子,趁此機會,也算是坐上了金山……
好像還挺干凈的?
陳業立刻眼睛一瞇,道:“果然這元寶是有問題的啊!”
之前的時候,陳業就以氣運之瞳,發現這枚元寶并沒有任何的玄黃之氣,于此間流轉。
反倒是充滿了一股邪氣!
因此。
這枚元寶肯定是有問題的,至少,它的出現絕對不會是金幣制作而成的裝飾品。
還能從叫花子的嘴里直接吐出來?
要知道。
那竹竿老人的身份,其實是淘金者。
別的不說,對于這些金銀珠寶,狗鼻子比獵犬都還要靈敏!
叫花子不要說是含在嘴里了,哪怕是吞在胃里,甚至是能夠把金元寶消化成金坷垃拉出來,竹竿老人的狗鼻子都能穿過去,嗅到這股金錢的味道。
哪怕是金坷垃里掏金,都能把這些黃金給掏出來!
屬于是拾金不味了!
所以。
陳業立刻意識到這個叫花子,之所以能這么藏住金元寶,而且還能變出來,背后定然藏著什么秘密。
化作“隱龍”的形態,陳業埋伏暗處,躲在西寧小巷兩側古建筑投射下來的萌陰之處,悄然跟著叫花子的步伐,一路追蹤而去。
果不其然,在叫花子閑逛了兩步以后,立刻又有一個淘金獵人,把叫花子給按在了墻角。
這一次,
淘金獵人可沒有跟竹竿老人那么和善,還會用語溝通幾句,玩點陰的。
直接就是用粗暴的武力,從叫花子的手里一把將金元寶給奪了過來。
然后就是溜之大吉!
來的有多兇,走的就有多快。
畢竟這位淘金獵人也知道此財來之不善,若是有更不善者來之,那自己也跟叫花子是沒什么區別的下場了。
叫花子被搶走金元寶,哭著鬧著,不斷叫嚷,目送著淘金獵人遠去的背影,哭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再次從口中吐出了一枚金元寶,揣在兜里,哼著小曲,繼續漫無目的閑逛于小巷各處。
跟剛才的哭相完全判若兩人!
“這演技,要不是詭異紀元人均奧斯卡影帝,我都想給你頒個獎了!”
陳業看著這一幕,不禁在心里長長感慨了一句。
這年頭,真是太卷了!
連一個一轉的叫花子都這么會演!
為了生存下去,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還真是不得不把三十六般武藝全都給拿出來了啊!
就這樣……
第二個、第三個受騙者,接踵而至。
有的會詢問叫花子的金元寶來源于何處,有的則是直接搶了就走。
但是,
陳業發現了一個特殊的點――那就是無論有沒有問叫花子的金元寶來源于何處,在奪走了這枚金元寶以后,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的。
“這金元寶難道還有什么迷幻性質的作用么?”
陳業心里暗暗想道。
此時。
一天已經過去了大半,黃昏將西寧小巷低矮的建筑,拉得老長。
就像是一道道妖魔的影子。
在黃昏的余暉下,準備迎接黎明黑暗的舞臺!
陳業這個時候也沒有耐心繼續去看叫花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目前看來,這家伙好像哪里也不會去,他的任務只是在西寧小巷的各處,進行閑逛,然后故意釋放出金元寶的氣息。
讓這附近經過的原住民,各種來搶!
陳業直接找來了附近一個掏錢吃的流浪漢,以嗩吶進行吹奏。
給對方吹奏了一首小曲后,那流浪漢表示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么美妙的音樂,并承諾陳業無論問什么內容,他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作為聆聽本次演奏所需要支付的演奏費。
“那西王母……也就是那個滿臉涂滿了面粉的白臉婦人,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
“月初,午時。”
流浪漢回答后,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以后每日午時,都會準時至此。”
“來干什么?”陳業問。
“灑白米。”流浪漢道,“她什么也不做,就是灑一把白米,再讓那無丁太監用公鴨子喊上這么幾嗓子,喊的都是什么招安買馬,估計都是騙人過去的。”
姜還是老的辣啊……陳業看出雖然這流浪漢的級別很低,但怎么也都是活了幾十年的。
對于詭異紀元的原住民而,能否進行轉職,能否變強,這是需要看機遇的,很難像是玩家這樣,彼此之間,合作起來,組建公會,打怪升級。
在這個世界上,很少原住民會彼此之間有所來往,畢竟大家的生存法則都是很特殊的,而且都是為了生存而已。
一不小心惹到了跟自己道不合的存在,還有可能引火上身。
所以,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弱小者只能依靠著生存之道,不斷找尋生存的空隙。
雖然說不上趨吉避兇,但至少“避災”還是能做到的。
小兇可有,大兇必躲!
每逢大災,裝死躲禍!
流浪漢的位格可能并沒有淘金者,還有那位淘金獵人那么高,但有時候弱小也是一種保護罩。
至少,這位流浪漢不會去為難叫花子,他也不一定有這個能力去為難叫花子……
流浪漢也就是比叫花子老了點,但如果論逃竄的速度,那還不一定有那叫花子厲害呢!
那叫花子逃竄起來的速度,不說一步做十步走,但當做三步走,那還是有的。
走得快,腳程利索,幾乎是每個流浪漢的標配了。
陳業繼續出聲問道:“那附近是否有人給那西王母坑騙了過去?”
“有,不過大多都是外來的。”
流浪漢撓頭想了想,回顧了一下近期西寧小巷的情況,道:
“自從西王母來了以后,整個西寧小巷就沒個好安生的!”
“附近千米村鎮,都已經知道這里有一位樂善好施的西王母,沒事就撒點白米給大家吃,搞得住在荒山里頭的那些孤魂野鬼,也都聽風是雨,趕了過來。”
“自此以后,這個小巷就變得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窩里橫、欺軟怕硬的強盜,搞得我們這些老弱病殘,都沒什么好安生的去處了。”
“但去了其他地方吧,別說吃的,甚至連活下去那都是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