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將開展一場全城演奏會!
這里的每一個居民、每一個玩家、每一個存在,都將成為自己的聽眾!
與此同時,陳業要開展一場獨屬于流浪者的演奏會。
下一秒。
隨著嗩吶的聲音響起,前面的曲調旋律,逐漸變得憂傷、壓抑了起來。
就像是整個臨江市,陷入了血色倒計時的絕望,每個人對生活失去了希望,流離失所。
此刻,嗩吶的演奏聲,飄蕩至整個臨江市的上空,飄過了這片殘廢的城市,飄在那布滿骸骨、鮮血的街道上,每個躺在路邊,流離失所,神色麻木的聽眾,意識忽而變得朦朧,跟這道哀婉的前奏聲,產生了共鳴。
那一瞬間,所有的玩家們頓時為之失神。
從這音樂中……
他們感受到血色倒計時的那份壓抑,感受到初次降臨到詭異紀元,失去了人類身份,流離失所,在絕望中拼搏出一線生機的那份苦楚。
嗩吶聲飄過了烈陽教會,所有的修女仰起頭來,不約而同地進行著大合唱。
教會上方,修女們空靈澄澈的歌聲,逐漸跟嗩吶交融。
修士、牧師和輔祭們閉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這份靈魂的洗禮。
晨曦抬起頭來,凝望著廣播傳來的方向,喃喃道:
“原來是他啊……”
…………
隔壁,正在火拼的明克街,聽到嗩吶聲響起的時候,頓時停下了攻擊。
所有暴徒們的臉色,都不約而同露出一副快要便秘的神色。
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這道嗩吶聲意味著什么!
這一刻,暴徒們終于想起了被嗩吶聲支配的恐懼!
本以為這道聲音,已經遠離了明克街,但沒想到現在竟然再次奏響了!
“該死!”
“趕緊捂住耳朵!”
“我不聽!我不聽!”
在座各位長得五大三粗的暴徒們,宛如青春期被訓斥的小姑娘,雙手捂住耳朵,蹲在角落里,仿佛遭受著一場訓誡、一場懲罰……
但很可惜,嗩吶的穿透力很強,還是通過喇叭放大了聲場。
除非他們能刺穿自己的耳膜,亦或是能夠找到很好擋住聲音傳播介質的掩體,如若不然,還是能聽到很清晰的旋律,于腦海中回蕩。
這些暴徒們短暫地反抗了幾下,他們雙手逐漸從耳朵垂落而下,目光陷入了迷離,似是也被演奏聲影響了情緒。
…………
制造協會。
唐武召集著手底下的工匠們,跟剛從西江折返的海神子嗣,一起修復破損的幽靈船。
突然間,所有的海神子嗣停下了動作,抬起頭來,閉上眼睛。
此時。
曲調從原來的低沉、哀婉,逐漸變得空靈了起來。
連樂器都由原來的嗩吶聲,換成了“白笛”的聲音,演奏出類似于破碎的曲調,像是經歷分離的心臟,正在逐漸于希望中重組,尋回活下去的勇氣。
所有的海神子嗣們,從那空靈旋律中,聽到了先祖的召喚。
雖然仿佛時隔三百年,都沒有聽過類似的聲音,然而,當“白笛”奏響的那一刻,所有海神子嗣們的心神,像是被空靈曲聲,帶到了他們回不去的祖地,見到了故鄉那些再也看不到的面孔。
他們都是流浪者。
他們都有一個回不去的家。
…………
此時此刻,陳業將嗩吶換成了白笛。
旁邊,那道虛無之‘門’,‘擺渡之船’將海神的三叉戟送了過來。
三叉戟跟“白笛”產生了共振,那高頻的聲音,如鼓點加入到演奏中,以極其高頻的音波通過廣播擴散全城。
這一刻,那演奏聲帶著更為強悍的穿透性,演繹著災難中的失落者,帶著破碎、帶著哀婉、帶著離別……
最終,所有的曲調都歸于平靜,像是故事到了重點。
所有的一切,都將于生命末尾,迎來平靜。
那曲調欲要將眾生之魂,引渡至另一個世界,超脫現世的苦難。
就在這時,陳業突然感覺自己的心神,仿佛跟整個臨江市的聽眾,都連接至一起!
這些聽眾里,有玩家、有原住民、有海神子嗣、有教會里的神職成員、有流離失所的流浪者……
所有聽眾的意念,跟陳業連接至一起,產生共鳴。
他能感知到所有聽眾的心境,并從中區分開來,將蘊含于其中的感情,賦予演奏之上。
那一刻,陳業感受到自己的靈性精神力,跟眾生意念連接了起來,以極其恐怖的幅度,瘋狂上漲!
“叮!”
與此同時,血色手機彈出了一條特別提示――
你進行了一場連接全城的演奏,完成‘擺渡人’的隱藏任務――“眾生演奏會”!
詭異值+50wx3!
正在解鎖隱藏任務的獎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