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葉無缺身形閃動，動作極輕極快，一把便扶住了支撐不住自己身體的紫菱。

看來她的陣啟雖然成功，但是肯定極不容易，否則不會如此香汗淋漓，渾身竭力了。

被葉無缺扶住的紫菱并不意外，而是伸出纖纖手指先是點了一下天戰長老，然而又點了一下密室的角落。

葉無缺立刻心領神會，紫菱這是讓自己扶她去密室的角落，以免打擾天戰長老的恢復。

一把將紫菱橫抱而起，葉無缺又拿起一個蒲團，輕手輕腳走到密室角落后將她放下。

“師姐，你沒事吧？”

將背倚靠在墻壁上，紫菱平復著劇烈的喘息，那張變得蒼白的俏臉在聽到葉無缺的關切問候之后，露出了一抹微笑，朝著葉無缺擺擺手。

“我沒事，只是神魂空間受到了震蕩，抽干了全身力氣，恢復一下就好，不過陣啟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成功了，小師弟你知道現在師姐我有多么開心嗎？”

紫菱的聲音雖有氣無力，但眉宇間的那份喜悅卻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秋水般的眸子內竟隱隱閃過了淚花，對她來講，陣啟的成功讓她再也按捺不住多年以來追求戰陣師所吃過的苦，所經歷過的那些日子。

多年愿望，一朝達成。

諸多苦難，不堪回首。

她又怎能不喜極而泣呢？

“小師弟，把你的肩膀借師姐我用一下，師姐要哭一場！”

默默站著不去打擾紫菱情緒宣泄的葉無缺突然聽到這句話后，神情一凝，以為是紫菱又想干什么，可當他看到紫菱那雙蘊滿淚水的美眸后，暗嘆一聲俯下身來，將自己的肩膀靠了過去。

“嗚嗚嗚嗚……”

就這么把頭依靠在葉無缺的左肩上，紫菱嗚咽的啜泣聲輕輕的響起。

她很開心，又很難過，似乎喜悅的情緒上還籠罩著一種看不見的悲傷。

這悲傷平日里被她藏得很深很深，甚至從未表露出來，但此刻卻在大喜情緒的宣泄下暴露了出來。

感覺到自己的左肩被淚水打濕，葉無缺明白紫菱是真的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他記得之前紫菱對他解釋陣啟時曾經說到過自己的家族和父親，那時或許她自己不曾注意，但葉無缺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種復雜的情緒，似乎是恨又似乎是愛。

“唉，這世間，或許每個人都有著一段讓自己傷心難過的記憶吧。”

聽著紫菱的抽泣啜泣聲，葉無缺從這個平日里妖精般的女子身上看到了如此柔弱一面，心里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憐惜之意，便伸出了右手輕拍紫菱的背，希望能給她帶去一絲慰藉。

在這過程中，葉無缺同樣看著盤坐在蒲團上的天戰長老，發現在幫紫菱成功陣啟后，天戰長老一直保持著盤坐姿勢，雙目緊閉，周身蕩漾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奇異波動。

那是屬于空間陣感的波動，本應渾圓如一，極上圓滿，此刻卻有些紊亂了起來。

而原本渾厚博大的神魂之力也消失不見，雖然看似無恙，但葉無缺卻從天戰長老身上感覺到了一絲虛弱。

顯然，幫助紫菱陣啟，天戰長老已然付出了代價。

似乎過了好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當紫菱的俏臉從葉無缺肩上抬起時，那原本淚水漣漣的臉龐上重新換成了燦爛笑容。

“哎呀！把你的衣服都弄潮了，小師弟，你不會怪師姐吧？”

軟糯的女兒聲在葉無缺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醉人的馥郁香氣，溫溫熱熱的氣息傳來，吐息如蘭，頓時讓葉無缺身體就是一僵，趕忙干咳了一聲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