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來這樣的場合之前就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了,這些世家貴女表面上都是高貴端方的模樣,然而背地里后宅的手段,她們哪一個沒有學過,捧高踩低更是常有的事,所以在收到邀請之后,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抵觸。
如今真實面臨這樣的情況,白玲瓏羞憤的同時也平靜下來,淡然道,“寧家姑娘說笑了,若你們發生同樣的情況,恐怕至今都還未逃脫呢,畢竟讓人憎恨的是那群賊徒,無辜的是我們這些姑娘不是嗎?”
其他姑娘以同理心想了想,確實如此,對白玲瓏多了幾分同情。
寧大姑娘和二姑娘沒想到這白玲瓏如此的巧舌如簧,冷笑一聲,正想再說些什么,就有人高喊長公主他們到了。
圣延長公主如今依然是風華絕貌,長相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美,眉心的花鈿把她的姿色襯得更加脫俗,一舉一動都是皇家公主的風范,是這些貴女可望而不可即達到的高度。
女客和男客被一條河流阻隔開來,女客在西苑,男客在東院,這其中去河上泛舟的節目,這是為了讓男女之間彼此之間更進一步,到時候互相有意的男女便可讓男客贈送一朵荷花作為心意,女客若接受了,那兩人便算是成了一大半,到時候再由長公主牽線搭橋,雙方的長輩一般都會同意。
不過若是遇到有這樣的情況,女客把荷花反拋給男方,那便是極為大膽的示愛了。
宴會開始之后,寧家兩姐妹坐在一處,寧流纖問寧流云,“大姐姐,聽說這蘭一臣蘭大人也會來此,他相貌出眾,品質不凡,如今,又是官家身邊的紅人,大姐姐可有意把花送給他?”
寧流云斜了她一眼,“縱使他如今平步青云,可耐不住他出身依舊貧寒,家中也沒個長輩操持,我如何能嫁得這樣的郎君?”
“那大姐姐可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寧流纖好奇的問道。
寧流云想了想,羞澀道,“聽說謝裴煜謝公子,可是和王家姑娘退了親,如今還沒議親呢,謝家乃百年望族,如今謝公子也是青年才俊,他日也定能官拜宰相,這才是我心中的不二人選。”
“光顧著說我了,二妹妹你呢?可有什么中意的如意郎君?”
寧流纖面目憂愁,“我們雖都是公主的伴讀,可畢竟還是家中庶出,想要做人家嫡妻,真是萬分困難,可低嫁,我又是不大愿意的,大姐姐幫我出出主意?”
“這我一時想不到好的人選,若是那謝家還有個二郎君就好了,我們姐妹二人出嫁之后還是妯娌。”
說到此兩人抿著嘴笑起來。
寧流纖笑完說道,“總歸是比那個白玲瓏要好得多,她名聲都壞了,也不知道長公主為什么要給她邀請函。”
“這人我們還是不要過多招惹的好,剛才的對話你也看到了,她四兩撥千金就扭轉了局面,也不是個簡單人物,想來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大姐姐說的對,今日若是見到了謝郎君,我一定幫姐姐把把關,看看他適不適合做未來的大姐夫。”
“就你這嘴,是抹了蜜嗎?”
白玲瓏與她們隔了幾個座位,經過那個插曲,很少有姑娘過來跟她攀談,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也自得其樂,不在乎她們暗地里怎么說她,反正她問心無愧。
長公主抬起眼來時無意中掃了她一眼,略含深意的笑了笑,然后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