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篁來這兒不是出風頭的,是來求人辦事兒的,故而詩會過程當中,他都一直保持傾聽的姿態,奈何有人偏偏不放過他。
那位認出他的舉人點名道姓的說道,“狀元郎今天來了詩會,怎么一聲不吭?可是瞧不上我們這詩會的規模?”
風幽篁暗自嘀咕,他應該沒有得罪這個人吧,怎么感覺老是找他的茬兒?
她淡淡一笑,道,“在下初來乍到,不懂詩會的規矩。況且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雖在策論一學上頗有造詣,但作詩還真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剛才已聽聞墨夫子所做的詩篇,已是自慚形穢,不敢拿在下的拙作與之相比較。”
墨夫子正是綠衣夫人的夫君,他如今不惑之年,一身白衣穿在身上顯得沉穩而莊重,如果不是因為他笑起來會露出兩個小酒窩,讓他與實際年齡不相符合,風幽篁真會覺得墨夫子可謂是名家大儒,和書上的那些夫子先生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了他的話,墨夫子不驕不躁,露出了兩個小酒窩來,“狀元郎真是折煞我了,如今這是盛夏時節,不若狀元郎以盛夏為主題作一首詩如何?不好也沒關系,創立詩社就是為了取眾家所長,無關乎好壞。”
此時那個討人厭的舉人又開始說話了,“是呀,狀元爺,能有狀元之才的人,詩才必定也不俗,何必自謙呢,讓我們大家欣賞一下你的文采,莫辜負了這相交的情誼。”
風幽篁冷眸了他一眼,“抱歉,在座的我只認識墨夫子,不知閣下是何許人也?”
那位舉人面紅耳赤,猶如有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他把別人當做競爭的對手,可對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他壓下了心里的燥意,對他說道,“在下羅晟,只是一個小小的舉人,不足為道,狀元郎不認識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