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新房后,梅潤笙立即吩咐小廝端來一些糕點讓郡主果腹,等到了黃昏時分還要去前院拜堂,總不能一直不吃東西,商洛郡主讓他去前院招待賓客,他黏黏糊糊就是不想走,拉著她的手道,“再陪你一會兒,我們說說話。”
商洛郡主也是沒脾氣了,哄著他,“等晚上我們有的是時間說話,你要是一直不出去,賓客們還不定以為你賴在新房做什么呢!”
梅潤笙低低的笑聲傳來,“幺幺,他們不重要,我的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好啦,不逗你了,等著我。”
商洛郡主久久才回過神來,感覺手背上灼熱得厲害,一直以來,梅潤笙都很有禮,定親以來最親密的事就是牽了她的手,如今卻在她猝不及防之間親了她,雖然只是手背,那也是極大的突破了。
她吸了吸氣,算了,晚上他們還要洞房花燭呢,親一下手背也就沒什么了。
清明祭黃帝,谷雨祭倉頡。
從都亭驛到皇城的右掖門,除了尚書省,御史臺,京兆府,還有一處小衙門。
溫嶺穿著寒酸的布衣,走的極慢,今日是個好日子,大街小巷的叫賣聲,郡主大婚的熱鬧聲,沒有人能夠忽略,然而大家卻忘了,今天是雨水最多的一天。
溫嶺研究過風水,雖不甚精通,但看天色,今晚會有一場大雨,他被安排進了這個進奏院,這里負責掌管官府文書的上傳下達,而他因為曾是文官,抄錄的任務安排在他身上。
在這冠蓋云集的皇城,這里連個芝麻綠豆都算不上,可他能進這里,定是信德王疏通關系為他安排的好去所,他該感恩和滿足。
進奏院的神只是倉頡,每日供奉朝拜不可免俗,尤其在今日這個重要的日子顯得更加正規。
溫嶺是最后一個到的,他的同事并不待見他,甚至鄙視他,冷眼看著也不搭理,溫嶺不在乎,他恭敬的準備向倉王朝拜,卻被身邊一個小吏一推,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小吏對他橫眉冷對道,“就憑你,也配祭拜倉王,不要辱沒了先祖。”
有的人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有的人也暗暗點頭,沒一個出面幫他一把的。
溫嶺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手心破了皮,有些刺疼,他卻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卻不再祭拜,轉身離開了。
那個小吏更不滿了,有意挑刺,“喲,脾氣真大,竟然連倉王都不放在眼里,等管事的來了,一定告你的狀。”
有的人暗自發笑,有的人覺得無語,這祭拜也不是,不祭拜也不是,不是存心讓人為難嗎?
溫嶺淡淡的回身,道,“你錯了,我已在心中祭拜過,這就夠了,至于你要告狀,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若你要去,沒人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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