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可能性極小,將軍,從科威特即使是駕車返回華國,也經過的路程也要有七八千公里,而且這一路上路況極差,尤其是要經過的巴基斯坦和阿富汗那里有的地方基本上不能算是路,費時費力”,馬克斯仔細的分析道。
“嗯,你說的不錯馬克斯,那么,安娜,你的意見呢,據說你是局里最厲害的分析師?”,馬克斯轉頭望向一邊沉默不語的女少尉。
“將軍,華國特工能躲過我們這么嚴密的大搜查,證明他腦袋絕對聰明,所以我認為越是我們認為不可能的地方越是可能,所謂的特工就是用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來分析問題”。
“你說的很有道理,安娜,那么你的意思是把追捕重心放在陸路這一面么?”漢斯點了點頭問道。
“不,將軍,為了以防萬一,這邊還是要派出一個追捕小組,最好是到阿富汗的瓦罕走廊設伏,以逸待勞。而我們的追捕重心我覺得還是要放在海路上”,安娜走到桌面上指著波斯灣一帶的地圖上說道。
“說說你的理由”
“將軍,波斯灣一帶港口眾多,人員混雜,能夠很好的掩藏進去,而且貨輪,客船,油輪都是體積龐大的船體,有時候一個船上的水手互相都認不全,要想從這逃出去是很容易的,所以我認為對方從海路走的可能性最大”。
“好”。
漢斯將軍猛地將審訊報告拍在桌上,本質桌角發出"砰"的悶響。他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眾人,辦公室內頓時落針可聞。
"聯系聯軍總部,通知三角洲a組和游騎兵第7小隊,三小時內完成追捕部署。"將軍扯開領口的紐扣,作戰地圖的冷光映在他鐵青的臉上,"重點封鎖幼發拉底河谷的走私通道――那小子要是敢走陸路,這里是他避開眾多檢查站的唯一選擇。"
馬克斯剛掏出筆記本準備記錄,突然被將軍按住肩膀。"聯系軍情六處中東站。
"漢斯的手掌像鐵鉗般收緊,"告訴那群英國佬,和我們共享mss特工數據庫的條件,就是他們必須把'圓桌騎士'小隊派出來。"他嘴角扯出冷笑,"聽說他們去年在喀布爾處理叛徒的手段......很有創意。"
安娜少尉突然插話:"將軍,是否考慮動用陸軍部隊?"她指尖劃過桌子上的地面,指著海面上眾多的港口,"我們人手不足這里會產生很多盲區,足夠讓――"
"不!"漢斯突然拔高的聲音震得玻璃嗡嗡作響。他抓起馬克斯胸前的衣領,在后者脖子上勒出紅痕:"我要親眼看見他的頭顱,明白嗎?這次我們情報局丟人丟的還不夠大么,如果再讓陸軍的人得手,我這個中東地區總負責人的位置也該讓閑了。"
辦公室的電子鐘跳過15點時,將軍解開了袖扣。他望著屋內肅立的眾人,像刀鋒刮過磨刀石的聲音說道:"行動代號'鐵鐮'。優先級別,一切部隊必須無條件配合,哪個小隊最先抓捕或殺死目標每人獎勵一萬美金”。
“是,將軍”,眾人挺直了腰板答道,至此一場全方位,多角度的狩獵行動開始了。
駝鈴在炙熱的空氣中蕩出悠長的韻律,緩緩割開公路上的寂靜。劉東坐在駱駝上,隨著駱駝的步子左右搖晃,眼皮半闔著,活生生一個緬懷古道的阿拉伯老人。
此刻離開科威特城已經三十多公里了,出檢查站的時候并沒有費力,負責檢查的士兵聞著他身上的駱駝糞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讓他過來了。
他的目標是兩百公里外沙特的港口城市達曼,駱駝也是從城外一個養駱駝的老人那買的,包括老頭糞味十足的長袍。
讓劉東萬萬沒想到的是,因為他的出現,竟讓王德發父女倆經受了一場滅頂之災。
雖然最后審訊結果證明兩人不是華國間諜,但美利堅的法官還是以為間諜提供幫助為名判了兩人一年監禁,并沒收在科威特城的全部財產。
劉東把三塊硬盤和文件用防水袋裝好,用膠帶紙牢牢的綁在自己的后腰上,這樣無論怎樣都不會掉落,而且還不怕進水。
他買這匹駱駝是為了混出城,駱駝的腳力太慢,到達曼得四天,他準備在離科威特四十公里的小城費尼達搞輛車,摩托車也行。
劉東牽著駱駝走進費尼達城郊的露天集市時,烈日正炙烤著滿是車轍印的泥地。
他瞇起眼睛打量著不遠處一個摩托車修理鋪――生銹的鐵皮棚子下,五顏六色的零件散落一地,留著絡腮胡的店主正用沾滿油污的手擰著一輛雅馬哈的發動機。
駱駝突然打了個響鼻,驚動了正在給輪胎充氣的學徒。年輕人盯著這頭馱著破舊鞍具的駱駝,高聲問道“你是駱駝販子么?"
劉東壓了壓臟兮兮的頭巾,故意讓聲音顯得沙啞:"愿真主保佑你,孩子。這匹健壯的姑娘只需要換個能喝汽油的坐騎,我要趕往一個聚集地,可是它走的太慢了。"他拍了拍駱駝脖頸,激起一陣帶著沙塵的毛發。
學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扭頭朝棚子里嚷了幾句阿拉伯語,絡腮胡子店主這才擦了擦滿是油污的手站了起來。
十分鐘后,劉東跨坐在一輛漆皮剝落的摩托車上,陳舊的摩托車連牌子都認不出來了。油箱上還有道顯眼的凹痕,但發動機在第三次踩踏時發出了健康的轟鳴。
絡腮胡男人正美滋滋地檢查駱駝的牙口,完全沒注意到這個"阿拉伯老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一點也不在意這僅僅是一塊會跑的鐵。
當摩托車噴著黑煙駛出集市時,劉東的袍角被風吹起,露出綁在腰間的防水袋邊緣。
破舊的摩托車沒有后視鏡,如果有的話他一定會看到一個穿格子衫的年輕人突然從茶攤站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鉆進路邊的一輛車子里,車的后座上放著一具單兵電臺,他關上車門對著電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才緩緩的發動車子。
摩托車在公路上顛簸前行,引擎嘶吼著噴吐黑煙,這個速度可比駱駝快了好幾倍不止。
劉東的雙眼在阿拉伯頭巾的陰影下不斷掃視四周,沙漠的強風裹挾著沙粒抽打在臉上,像無數細小的刀片。
左前方五百米處,一點金屬反光乍然閃現。
劉東的脊椎竄過一道電流般的警覺。當過狙擊手的本能讓他幾乎在意識之前就做出了反應――他猛地向右擰轉車把,摩托車在沙石路面上劃出一道扭曲的弧線。
"砰!"
狙擊步槍的悶響幾乎與子彈同時到達。灼熱的氣流擦過劉東的左耳,在頭巾上撕開一道口子。子彈擊中前方路面,炸起一團沙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