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內容補充一下老師的背景設定,算是緩和一下節奏。如果大家有興趣我會寫寫法戈以前的故事,這一章也算是收集一些意見。)
戴著墨鏡,很酷不說話。
躺在沙灘椅上,正在享受自己日光浴的男人還是想起了自己來到基沃托斯之前的生活。
那時的自己還很單純,在生意不忙的時候還曾經向自己的老板請假,去過南方曬過太陽。
想當年,世界上各處不是陷入經濟危機,就是深受內戰所害,唯獨只有自己這里風景獨好。
雖然經濟危機也蔓延到了自己這里,但奈何販酒生意實在是太賺錢了。
法戈仔細算算,最賺錢的時候每周就有至少六位數美元進賬,當然里面的大多數收入都沒有交稅。
“怎么回事?老師?”佳代子從邊上走了過來,順便拿來了點小零食放在了法戈手邊的小桌板上,“我看到你好像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我想起了過去的美好時光,”法戈說道,“當然我不是在美化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過去的生活中有一部分我不得不承認,還是相當想念的。”
“比如?”
一聽自己的學生想要知道過去的故事,作為一位年長者,法戈還是非常樂意分享一下自己過去的故事的。
故事通常從“想當年,我啊......”開始,然后在里面加一大堆雜七雜八的要素,然后變成了佳代子最熟悉的三流黑幫片劇本。
法戈娓娓道來自己的身世。
他來自一個叫做風城的地方,并非是本地土著,而是外來移民的二代。
自己的父親是一名錫匠,平常靠給街坊鄰居打造一些小物件維生。不知何時惹到了風城北邊幫的愛爾蘭人,于是迫于生計壓力,只能搬遷到了西西里南邊幫的地區生活,但“疤臉”卡彭和歐班寧都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
如履薄冰的生活給了小法戈人生的第一節課――永遠不要暴露自己的情緒和意圖,永遠不要嘗試激怒別人,如果有能打倒對手的機會那就不要留手。
那時候法戈還年輕,并沒有自己的外號,平常的日子過得愜意而簡單。日常生活就是作為一群金發碧眼的小孩中間唯一一個黑發黑眼的孩子,像是“童黨”一般走街串巷,干的都是些偷雞摸狗上房揭瓦的爛事。不過雖然頑劣,但小孩子畢竟沒什么破壞性,街坊鄰居倒也沒太大意見。
法戈說到這里,頓時暫停了一下:“嗯――童年時候的好朋友,雖然面孔還記得一些,但名字,都已經忘了,只有一些模糊的外號還在我的腦袋里。”
“――我們這群人中年齡最小的是一個叫‘面條’的瘦小孩,那年他應該還不到十歲。”
法戈對那天的事情記得還很清楚,幾人一邊逛街一邊討論著今天去哪里打點零工或者干點什么不著四六的事情。
沒想到走著走著就不小心跑跑到了北邊幫的地盤上,等到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滿臉橫肉的花店老板歐班寧手下的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幾人正在往回跑,非常不幸,跑得最慢的面條中了兩槍。
法戈今天還記得那小子最后看向自己的目光。
“‘法戈,我摔倒了,來幫我一下’,他當時是這么對我說的,”法戈說到這里抽了抽鼻子,雖然過去多年,但依然在自己心中揮之不去,“他太小了,還不懂死亡的意思,再后來南邊的童黨就解散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1914年,法戈回憶在這年紀的時候,自己出乎意料的成為了街區里面長得最壯的孩子,跑得快,腦袋也活絡,已經幫許多大人物干過跑腿的活了。
在某天和自己的好友“大熊”巴那多幫著“疤臉”在小巷子里面暴打欠了債還不起的倒霉蛋的時候,被“釘子”莫頓抓到了把柄,“大熊”跑的沒有自己那么快,被趕來的警察抓了個正著――不過好在欠債的倒霉蛋嘴巴很嚴,沒有供出法戈。
后來“大熊”和法官達成了交易,進入軍隊服役就可以獲得緩刑,他想到從軍也總比坐牢強,于是干脆加入了軍隊,等到法戈再次見到大熊的時候就是幾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沒有進入軍隊服役的法戈――說實話,征兵處的呆板軍官們也不喜歡一個亞洲人面孔混在軍隊中同吃同住,傲慢的征兵處覺得chink只配當勞工。
知道自己因為面孔受到歧視,法戈也懶得和這群人混在一塊兒。
“等下,誒――說實話我覺得你面相還挺正常的啊?”佳代子顯然對于老師說的因為長相而受到歧視相當不理解。
法戈也沒什么好解釋的,權當是過去的無聊事情:“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不在乎,因為在結社里面至少沒人因為我的膚色和面相看不起我。”
在當了幾年的合伙人――也就是外包雇傭的打手與跑腿的人之后,經營作為幫派基地小酒吧的索迪斯給了法戈一個機會,把他引薦給了自己的老大“疤臉”。
“――說起來這個索迪斯也是個和我差不多的人,別人都叫他波蘭佬,雖然他根本不是波蘭人,”法戈敲著二郎腿,邊上小桌板上的瓜子殼已經堆的像小山一樣高了,“而且這個波蘭佬還是蔑稱,事實上只要是外國來的,在我們那里都要受點歧視。”
“老師小時候的生活也很不容易呢。”
總之,在索迪斯,“疤臉”和軍師與副手,還有其他幾個角頭的注視中,在1916年的某個晚上――具體是哪一天法戈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天晚上是一輪滿月,在家族成員的注視下完成了發誓,成為了南邊幫的一員。
當然成為了江湖中人并不意味著就可以翹起二郎腿數錢了,雖然賺的多,但不僅辛苦,還經常需要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幸運的是――也可以說不幸的是,自己非常擅長這些。與自己一起宣誓的另外幾個年輕人很快就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在那個時候,上午還在和自己聊天吹牛逼,下午就是死不瞑目的人多得是,大多數都是狂妄的年輕人,覺得自己能成為下一個“疤臉”賺大錢。
法戈自我認知非常清晰,自己就是進來混個溫飽,但奈何業績總是自己找上門來,雖然自己只是家族中等級最低的士兵,但是經常受到大先生和軍師的接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晉升指日可待。
隨著世界大戰的進行,風城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做。與自己同期進來的保利慢慢的也混上了角頭的位置,自己就是他的搭檔。雖說是只是家族中的基層成員,但軍師經常安排自己和保利作為大先生的司機和護衛。
保利狡猾又勇敢,法戈勇敢又狡猾,不管是“疤臉”,軍師,還是引薦自己的索迪斯都非常看好自己兩人。當然嚴格來說,自己還是屬于索迪斯頭目的手下。
1919年11月11日,大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