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過樹梢,樹影在月色里晃了晃。
同一片月色籠罩著寂靜無聲的梧桐苑。
裴度擰開了藥瓶,倒出來一把,想到宋景棠之前說的話,又塞回去幾顆。
得活著啊......
他這條命,現在有人在乎了。
裴度吃完藥,就接到了一通從療養院打來的電話。
是負責照顧宋鴻益的聞叔。
聞叔語氣很恭敬。
“裴先生,我家老主人剛剛清醒過來了,只是不知道這次能醒多久,他說想見您。”
裴度對著通電話并不意外。
“讓他再撐會兒,我一個小時后到。”
裴度掛了電話,打給了韓影。
“在暗門出口等我。”
隨后,裴度走進衣帽間,脫掉外套,崩裂的傷口,血水染紅了紗布,襯衣里面也沾血了。他換了一件黑色套上,又套了件外套。
他走出來,隨手打開了墻上的暗門,里面還有一扇門,掃描確認裴度身份后才緩緩打開,等裴度走進去,兩道門立刻重新合上,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
這一晚宋景棠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
她腦子里想著裴度那個亂到不行的脈象,思考著,該怎么去給他調理......
裴度的身體沒耗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如果從現在開始養,應該能養回來的。
如果爺爺清醒就好了,她的醫術是爺爺宋鴻益教出來的,爺爺又讀遍古書醫典,也許他有方子。
宋景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翌日早晨八點,桃嬸就背著個大包,一手拎著早餐,一手牽著辰辰來醫院了。
后方,有輛熟悉的白色轎車開過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