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一回頭看見拔插頭的人是裴度,到嘴邊的‘媽’字硬生生咽回去。
他當時就焉了,慫了吧唧地干笑,“裴哥,不喜歡這首啊?我下次不放了哈。”
裴度沒搭理他,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握著手機放在耳邊,慢悠悠地晃著步子進了私人電梯,按下三樓。
他調成了靜音模式,宋景棠聽不見他這邊的聲音,但他能聽見她的。
在電梯門關上那一刻,女人柔柔軟軟,透著心疼的聲音在他耳邊綻開。
“怎么睡不著呢?失眠了嗎?我給你開的藥喝了沒有?”
一疊聲的追問,那樣溫柔焦急的嗓音,好像沿著耳朵鉆進了心臟,蠻不講理地扎根。
“千黛?怎么不說話?是你經紀人來了嗎?”
裴度從電梯出來。
正對面的走廊盡頭的墻上,掛著一張巨幅畫像,暗黑色的背景,一個垂著頭,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然后畫面里出現了一把剪刀,剪向懸在他脖頸上的那根線......
另一邊,宋景棠等半天都沒聽見鐘千黛那邊的聲音。
她不由地看了下手機,通話還沒斷。
所以是鐘千黛那邊不方便出聲。
她正打算掛的時候,突然彈出來一條消息。
自渡:宋景棠,跟我說晚安吧。
像是怕她不肯似的,第二條消息又緊跟著鉆了進來。
自渡:你說了,我應該就能睡著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