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過來。”陶琳說。
江若與江淮慢慢挪過去。
陶琳問:“我的包帶來了嗎?”
帶來了。
畢竟需要她的身份證。
江若幫忙拿過來,陶琳努力撐著身子坐穩,打開包包,拿出她隨身攜帶,形影不離的一個小卡包。
她從里面抽出一張卡,然后直接塞到江若手中:“你拿好,放你的小包包里。”
“這是干什么?”江若問。
陶琳沒太多力氣,直接把自己的包往旁邊一扔,緩緩躺了回去。
她覺得她胸口偶爾針扎似的疼,腦袋也疼,也沒力氣,
她覺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看著江若與江淮,陶琳說:“這是我僅剩的一些錢,就當是留給你們的。”
她沒敢對孩子說,那叫遺產。
那是她從前存下來的錢,不多。
四百多萬吧。
她窮到去借錢蹭飯蹭住,也沒有打過這筆錢的主意。
這還是當初從那個華裔老男人手里摳出來的。
雖然這錢不算多么干凈正派。
可也是她唯一的一份心意了。
“錢不多,你倆一人一半。江淮的,你就留著以后結婚,算作我給你未來妻子的彩禮。江若的那份,算作你以后出嫁的嫁妝。”
更多她也沒有了。
她早就一無所有了。
陶琳很平靜。
那一張卡,竟然能細數她短短的前半生。
人生只是如此嗎?
陶琳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與打算,她甚至都不關心自己怎么了。
小病打打針,大病就選選殯儀館。
不治了,累的慌。
病房外。
拿著醫生給的退燒藥,江少頃好想一藥盒砸在這個死女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