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她天天都坐在那,無論什么天氣,她也不說話。
平時去衛生間她也不喊護工,自己摸著去,磕到頭破血流也一點聲音都沒有。
女護工只能嘆氣的幫她處理傷口。
這姑娘挺好的一張臉,被她磕磕碰碰的都快毀了。
幾個月沒有任何活動的明南,在聽到外面那幾人的交談聲時,突然動了動胳膊。
她開口時,嗓子像是破碎的枯木,“對、不、起。”
幾個月不曾說話,她的喉嚨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女護工聽到了:“你說什么?”
明南再一次陷入無盡的沉默。
又是兩個月過去。
早晨,明南靠在墻角,不知睡沒睡著,又或是還沒醒。
魏晉隨出現在病房門口時,門是關著的。
護工趕過來:“她自打來這里,就說過一句話。然后就一直縮在那個墻角,我給她拿個墊子她也不做,被子也不蓋。天天捧著那本結婚證一動不動。”
女護工知道精神病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也沒有強行跟病人聊天。
魏晉隨的視線掃過明南懷里抱著的結婚證。
都被她捏皺了,像是快要斷裂。
門被打開。
明南沒有反應。
魏晉隨獨自走進去,坐到靠著窗的座椅中。
護工離開。
“你來了。”
明南一動不動,卻是開了口,聲音比上一次還要難聽,嘶啞干枯,沒有起伏。
魏晉隨看向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靜。
明南沒動,語速極其緩慢:“我失明在醫院醒來時,聽到的第一道腳步聲,是你的。所以......”
“我記得。”
緩慢,有力,那個節奏她記憶猶新。
魏晉隨沒說話。
明南自顧自的說著話:“你來,是要跟我離婚的嗎?”
她攥緊了那本在她手里快要破碎的結婚證。
明南抖著胳膊,“我跟你去離婚。”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她一無所有了。
也給不了他什么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