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開始了哦。嘿嘿嘿――”
阿波洛斯那由無數聲音疊加而成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回蕩,帶著一種近乎于癲狂的獰笑,“第一場賭局,名為‘天選輪盤’。規則很簡單,你們每人將分出五分之一的生命本源,注入輪盤。”
“輪盤轉動,指針停在哪一格,那一格所對應的是‘懲罰’還是‘獎勵’,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運氣咯!”
下一刻,伴隨著大地一陣轟鳴,一座十幾丈高的巨大輪盤,拔地而起。
眾人抬頭望去,輪盤上大致分成了十二個區域。
其中面積最大的四個區域,分別寫著“失去賭注”,“雙倍失去賭注”,“三倍失去賭注”,以及“四倍失去賭注”。
然后就是四個中等區域,分別寫著“指定一人失去賭注”,“指定一人失去雙倍賭注”……
最大同樣也是四倍。
最后四個最小的區域,則是“贖回”賭注。
但贖回這一塊,就不是倍數了,分別寫著“贖回四分之一賭注”,“贖回三分之一賭注”,“贖回二分之一賭注”。
以及最后一個,“指定一人贖回三分之一賭注”。
從輪盤的區域劃分來看,獲得懲罰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六。
而獲得“獎勵”的機會,只有百分之四。
而即便是其中最好的結果,也只能為自己贖回二分之一的賭注。
其中更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區域需要指定同伴失去生命本源,這根本就是在讓他們自相殘殺!
難怪芙蕾雅對這狂賭之獄如此忌憚。
“該死,這也算公平么?”
如風咬牙切齒,怒目瞪住阿波洛斯。
“在這狂賭之獄內,我的公平就是公平!”
阿波洛斯冷然一笑,“不容任何質疑!”
如風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芙蕾雅按住。
芙蕾雅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畢竟,如風她們還是沒見過凌峰的賭局。
如果說狂賭之靈的賭局,稍微還有那么一點點機會在里面。
而凌峰的賭局,更是陰到沒邊。
要是惹惱了狂賭之靈,恐怕連那最后一點點機會都沒了。
“太無恥了!比本神獸還無恥!那什么阿波洛斯,你特么還能要點逼臉嗎!本神獸鄙視你!”
賤驢卻忍不住咆哮出聲,然而話音未落,他就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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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叔!”
如風連忙上前扶住賤驢,只是一瞬間,賤驢渾身冷汗直流,直接在地上都形成了一灘巨大的汗水。
“再敢詆毀公平公正的狂賭之靈,可是會受到更加嚴苛的懲罰哦!”
阿波洛斯的邪眼中閃爍著殘酷的光芒,“現在,把你們的賭注都注入到天選羅盤之中吧。”
他這次學乖了,先把生命本源儲存起來,不直接吸收,免得又和上次吞噬凌峰的生命本源一樣,最后反而被凌峰給算計了。
“誰要先來?”
阿波洛斯那巨大的邪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我來!”
黃少天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向眾人,沉聲道:“抱歉了各位,是我一時大意,才把大家帶進了這里,如果一會兒大家轉到需要指定他人抽取生命本源,那就選我吧。”
“不,黃叔……”
如風銀牙一咬,“這不是你的錯!”
黃少天搖頭笑笑,旋即大步走到輪盤之前,將五分之一的生命本源,注入了輪盤之中。
接著便是龍澤璃月,沙利葉,芙蕾雅……
如風扶著賤驢起身,緊了緊拳頭,也走向輪盤,她怒目瞪住那狂賭之靈,咬牙切齒道:“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同伴們的!絕不會!”
“天真的小丫頭!哼!”
阿波洛斯冷哼一聲,“我不喜歡你的眼神,膽敢挑釁狂賭之靈,那么,你這一局,需要付出雙倍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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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異變陡生!
如風背后那對深淵之翼,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起來!
纏繞在翼膜上的那縷深邃黑光,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猛地脫離而出,在她身后凝聚成一道模糊不清,卻散發著極度詭異,極度混亂氣息的黑影!
剎那間,那黑影凝聚成一團模糊的不可名狀之物,死死盯住了妖樹上方的邪眼,發出了一聲無聲卻直刺靈魂本源的咆哮!
“吼!!!”
“什么?!”
霎時間,阿波洛斯那戲謔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刺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暴怒,“伊索比斯?!是你!!”
那被稱為“伊索比斯”的黑影,回應以更加瘋狂,更加貪婪的嘶嚎,它仿佛將如風視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
黑影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漆黑流光,攜帶著吞噬萬物的深淵意志,猛地撞向了妖樹上的邪眼!
“找死!竟敢和我搶人!在狂賭之獄內,我才是主宰!”
阿波洛斯怒極,巨大的邪眼中血光大盛,一道暗紅色的法則洪流,如同審判之矛,迎向了那道黑光!
轟!!!!!!!
一黑一紅,兩股同樣恐怖的力量,驟然間洶涌碰撞起來。
霎時間,這片狂賭之獄竟然開始崩毀。
天空中的血管狀紋路寸寸斷裂,暗紅色的天幕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剝落,腳下的大地瘋狂震動,龜裂,形成一道道深淵一般恐怖的溝壑。
狂賭之獄中心的那顆邪眼妖樹,更是搖搖欲墜,那些懸掛在枝椏上的白骨,紛紛墜落,摔成粉碎!
“機會來了!”
黃少天反應最快,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眼下顯然是他們逃離此地的絕妙時機。
他眼中精光爆射,“趁現在,趕緊跑!”
他怒吼一聲,九殞神劍爆發出璀璨劍光,狠狠斬向連接在自己頭頂的那根辛櫓擼
“千萬不要!”
芙蕾雅暴喝出聲,一把抓住了黃少天的手腕,高聲提醒道:“強行斬斷辛櫓擼頤塹納駒捶炊岜凰布湮桑∥胰澳闈蠆灰峋僂
黃少天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定定地收住九殞神劍。
好懸,就差一點點,自己差點就把小命給搭上了。
他一臉沮喪的收回佩劍,咬牙切齒道:“那怎么辦?難道只能干等著?”
其余眾人也都面面相覷,眸中滿是焦急不安之色。
“恐怕,只能如此……”
芙蕾雅輕嘆一聲,看著空中那兩團不斷碰撞湮滅,散發出令她神魂戰栗氣息的光團,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此刻,似乎也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那名為“伊索比斯”的深淵黑影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