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誒，大家既然都在這無墮之城，還分什么前輩后輩的，你還是喊我嚴兄就是了，實在不行，老嚴也是可以的。”

“哈哈，那我還是喊你嚴老哥吧！”

凌峰點頭笑了起來，這嚴良看起來也是健談之人，自己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從嚴良口中，也能得到許多有價值的消息。

“我看你要去會館，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新來的，一般會館會給你安排住處，而且也都是免費的。”

那嚴良笑著道：“在這無墮之城吶，除了沒有自由之外，什么都好。”

“沒有自由么？”

凌峰瞇起眼睛，嚴良所說的，大概就是指進來了就出不去這點吧。

“總之，你只要不在城里鬧事，遇到那些伽羅耶出來巡視的時候，乖乖行禮贊頌，每個月去一趟圣殿，基本上也沒什么其他的了。”

“每個月去一趟么？”

凌峰目光一凝，“萬一修煉閉關，錯過了時間呢？”

“修煉？”

嚴良哈哈笑了起來，“小老弟，修煉是為了什么？”

“額……”

凌峰愣了一下，這嚴良這么一問，還真把自己給問住了。

“咱也不說那些虛的，修煉嘛，要么是為了長生，要么是為了地位，要么是單純的追求提升突破，唯我獨尊，是吧？”

嚴良娓娓道來，凌峰連連點頭。

“但是在這無墮之城吶，想死也挺難的，只要你不自己找死，基本上就不會死，哪怕你就是個買燒餅的凡人，也能活到天荒地老。長生不長生，也就沒必要了。再就說地位，嘿嘿，你練得再厲害，在圣殿面前，那也沒有任何意義。”

嚴良說著，眼睛四下打量一圈，這才壓低聲音，湊近到凌峰耳邊，“我可是聽說過，有一個老大哥，在這兒待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了，終于給他突破到了破碎仙帝的級別，然后想要去找圣殿的尸羅毗王談判，想要離開，你知道結果怎么滴么？”

“怎么？”

“還尸羅毗王呢，他連修多羅那關都不過去！”

“破碎仙帝，不如修多羅？”

凌峰瞪大眼睛，那可是破碎仙帝啊！

咕嚕！

凌峰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那那位仙帝呢？后來怎么了？”

“反正是再也沒出來過，人怕是沒了。”

嚴良聳了聳肩，“所以說，進來了就別想著出去了，老老實實的守規矩，比什么都強。你也看到了，就算是修煉到破碎仙帝，在圣殿那些讓你面前，一樣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那還練個什么勁，要事為了修煉觸犯了圣殿的規矩，有你的苦頭吃。”

“可我聽說，《尸羅毗經》之中，就能參悟到頂尖的神通啊？既然修煉都沒有意義，那這經文……”

“噓……”

嚴良連忙按住了凌峰的后背，沉聲道：“可不敢說對經書不敬的話。其實《尸羅毗經》之中，的確可以參悟出任何內容，在這城內，只要你的經書能夠達到暗紅級別，就有機會加入圣殿，成為伽羅耶。相對來說，也就自由一些了。”

凌峰抬手摸了摸鼻梁，看那些伽羅耶和毗奈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擁有，這也能算自由么？

也只有混成修多羅，才算“人上人”吧。

說起來，自己好像放棄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啊！

只是，看嚴良那副欲又止，遮遮掩掩的模樣，這無墮之城，顯然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一團和諧。

有古怪啊！

“說起來，老弟你的經書怎樣，什么級別啊？亮出來瞧瞧？”

“額……”

凌峰干笑一聲，“級別不怎么高，就不獻丑了。多謝嚴老哥告訴我這么多事情，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去會館那邊報道了。”

凌峰朝嚴良拱手一禮，便要告辭了。

“也好，那老弟有事的話，再來這里找我就行！”

嚴良朝凌峰點了點頭，笑瞇瞇道。

“一定！”

凌峰朝嚴良抱拳一禮，這才轉身走向無墮會館的方向。

待凌峰漸漸走遠，那嚴良這才露出一絲怪笑，低聲喃喃道：“還藏著掖著呢，看來這小子的經書品階不低啊，老大那邊，可以有個交代了！”

說完，身影一閃，消失在陰影之中，眨眼不見了蹤跡。

“哼哼，果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遠處，凌峰眸中神光一閃，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但是在無限視界之下，那個嚴良最后說的話，也精準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在這無墮之城，就一點好。

什么都不必藏著。

當然，藏也藏不住。

既如此，天子之眼，也就可以隨意施展了。

“想要暗算我的話，可就找錯人了。”

凌峰瞇起眼睛笑笑，也不急于去找那嚴良的麻煩。

既然他盯上了自己，自然會主動尋來的。

“還是先去會館那邊吧。”

凌峰劍眉一揚，心中暗自嘆道：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這無墮之城，也不例外。

表面上看起來祥和寧靜的城池，陰影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不少看不見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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