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心中冷笑,那深淵之核既然已經落入自己手中,想要再還回去,做夢!
畢竟,這深淵之核的碎片,之前還曾經與他體內那半縷創世之息產生過共鳴。
關系到創世之神的力量,凌峰怎么可能還會拱手相讓。
想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體內力量暗自凝聚,東皇鐘的本體已在識海中嗡鳴作響,隨時準備全力爆發。
哪怕拼著重傷,也要撕裂空間遁走。
“狩母,你又何必動如此大的肝火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略有些慵懶的聲音,突兀地在主巢中響起。
這聲音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所過之處,狩母那狂暴的殺意竟如同冰雪消融般,被悄然撫平了幾分。
下一刻,凌峰身旁的空間一陣扭曲,光影匯聚,一道曼妙絕倫的身影緩緩浮現。
她身披朦朧黑紗,容顏絕世,一顰一笑皆可傾國傾城。
正是夜母!
這是凌峰第一次見狩母離開神骸荒原,而且,沒有保留絲毫的蟲族特征。
她的完全人類形態,卻也堪稱是風華絕代了。
“是你!”
頓時間,狩母面色一變,似乎沒想到夜母來得這么快。
只見夜母笑吟吟地看著血肉王座上的狩母,美眸流轉,又掃過略顯狼狽的凌峰和紫玲,唇角微揚:“不過是兩個不懂事的小輩,訓斥幾句也就罷了。”
“哼!”
狩母冷哼一聲,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忌憚,冷聲道:“夜母!這里是本座的母巢,如何處理這個重傷吾兒的兇手,是本座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前因后果,我也已經知曉了。”
夜母無視了狩母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淡淡笑道:“此事,真要論起來,恐怕也不是凌峰一人之錯吧?”
她嘴唇微微張合,以只有狩母才能聽到的傳音,道:“當初那場賭局,你難道想不認?”
“不敢!”
狩母緊了緊拳頭,阿波洛斯的那場賭局,是她輸了。
她所培養出來的深淵之子,敗給了夜母挑選出來的凌峰。
因此,主導蟲族接下來所有行動的最高首領,便是夜母。
這是她當著阿波洛斯親口承諾的誓,即便是她也無法違背。
這也是她為什么一直不敢直接對凌峰下手的原因。
原本她默許奎恩對凌峰出手,若是能夠擊殺掉凌峰,那么事情自然還有轉機。
但偏偏奎恩明明已經吞噬了自己那么多本源之力,卻仍然還是一敗涂地!
甚至還把那枚深淵之核碎片給弄丟了!
如今夜母現身,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翻盤的余地了。
頓時間,狩母的氣息有些萎頓下來,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
夜母淡淡一笑,徑直走到凌峰身邊,這才笑吟吟地繼續道:“奎恩重傷,也是我們整個蟲族的損失,若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開口。至于那枚碎片嘛……”
她頓了頓,繼續道:“東西既然是凌峰憑本事從奎恩那里得來的,說明此物與他有緣。如今大戰在即,只要那深淵之核的力量,能用來對付裁決會,這碎片在誰手里,又有什么分別呢?”
說起輕巧!
狩母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目光在夜母和凌峰之間來回掃視,胸膛微微起伏,顯是怒極。
她當然想直接碾死凌峰,更想奪回那枚讓她都感到心悸的深淵之核碎片。
但所謂形勢比人強,她之前被奎恩吸收了太多的本源之力。
此刻就算真打起來,她也絕對討不到任何便宜。
若是暴露了自身的狀況,到時候夜母對她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權衡再三之下,狩母也不得不低頭。
她周身的恐怖氣息終于緩緩收斂,但那雙眼眸中的冰冷殺意卻并未消散,只是被強行壓抑了下去。
“哼!”
狩母冷哼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嘶吼出來,“夜母,所――――極――是!既然如此,本座今日就賣你這個面子!”
她目光如最鋒利的刀鋒,刮過凌峰的臉龐:“沒什么事的話,你退下吧!本座,有些乏了!”
“多謝狩母前輩,前輩寬宏大量,晚輩,不勝感激!”
凌峰朝著狩母躬身一禮,心中卻已是樂開了花。
夜母三兩語,狩母居然真就放棄了那枚碎片。
不過,未免夜長夢多,自己還需盡早與凌斬一同參詳,盡快先掌控那創世之息的力量。
只要將那枚深淵之核碎片徹底煉化,便再也沒人能搶去了。
夜母嫣然一笑,打了個圓場:“這就對啦!狩母深明大義,顧全大局,令人佩服啊!凌峰小友,接下來對抗裁決會,可要好好表現,莫要辜負了狩母的‘寬宏大量’!”
“這是自然!”
凌峰微微點頭,“若無他事,晚輩先行告退。”
狩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旋即轉過頭去,她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要氣炸了。
“那狩母,我也不多打攪了!”
夜母說罷,回頭看向凌峰,“凌峰小友,我們走吧!”
……
片刻之后。
直到徹底離開主巢的范圍,感受到狩母那令人窒息的威壓漸漸散去,凌峰才稍稍松了口氣。
紫玲也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那個狩母,真是個母夜叉!還好夜母大人及時趕到,要不然,真打起來,我們聯手恐怕也不是對手……”
凌峰目光微凝,回頭看向夜母,朝她躬身一禮道:“夜母前輩,此番,又要多謝前輩現身相助了。”
若非夜母及時趕到,他恐怕是保不住那枚深淵之核碎片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