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上把玩著兩塊一模一樣的丹書鐵券,神色莫名。
“大伴,你說,最后一塊丹書鐵券到底在哪里?”
大太監侍立一邊,大氣不敢出,“老奴不清楚。”
皇上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答案,“鎮南王的女兒葉宜蓁一出生就流落民間,鎮南王一去世丹書鐵券也隨之消失不見,這一切太巧了,當年鎮南王府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沒錯,另一塊丹書鐵券賜給了鎮南王府,但,如今無影無蹤,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大太監額頭的冷汗滾落下來,卻不敢擦拭。
皇上想起皇姐那微妙的表情,喃喃自語,“二皇姐,你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丹書鐵券真的沒在你手里?”
大太監心里一哆嗦,差點嚇暈過去,卻不敢流露出半點異狀。
皇家哪有什么親情可,皇權之下,皆為螻蟻。
皇上拿著丹書鐵券放在燈光下反復查看,沒有什么異狀,不禁蹙眉,難道真要收集齊三塊丹書鐵券,才能勘測出那個驚天秘密嗎?
不知過了多久,大太監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皇上摩挲丹書鐵券的手一頓,看了一眼沙漏,是很晚了。
他將丹書鐵券收起,走到墻壁前,將一幅畫移到一邊,輕輕按下去,一個密室出現了。
他走了進去,桌上放著一個小型的沙盤,做的精妙絕倫,山川河流栩栩如生。
他將賜給軍師的那塊丹書鐵券放在標注壹的位置,另一塊放在標注叁的位置,只有貳的位置空著,缺的正是鎮南王府那塊。
“就差一塊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
平西侯府
全家人走進侯府,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如蝗蟲過境,空空蕩蕩的,只留下一個空殼子,桌椅擺件都沒有了。
看著連花草樹木都被挖空的院子,大家沉默了。
這頗有幾分大廈將傾的末世凄涼。
江家人都愁眉苦臉的,這怎么住人?
江聞月捂著餓扁的肚子,“娘,我好餓,想吃飯。”
這一路奔波,他們就沒有好好吃過飯,每天就給幾個干巴巴的饅頭,難吃死了。
侯夫人也餓的不行,肚子咕咕叫,但,她看著空蕩蕩的廚房,愁眉苦臉。
“夫君,沒銀子買米,晚上吃什么?”
平西侯臉色忽青忽白,良久之后,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去借一筆錢回來周轉。”
之前,他為了臉面,強撐著一口氣,維持著侯府該有的排場,花費極多,入不敷出。
如今,平西侯府已經落敗,打腫了臉充胖子就沒必要。
侯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夫君,您總算想通,肯面對現實了。”
平西侯苦笑,他辛苦維系了半生的體面,在短短時間內化為了烏有。
江聞云看著這一片慘狀,又想起之前的花團錦簇,錦衣玉食,不禁氣壞了。
這可是他要繼承的侯府啊,一個空殼子……
“都怪云箏,她為什么不能老實的上交嫁妝?為什么不能乖乖為夫家奉獻一切?”
江聞月臉色奇差,她還能順利嫁入高門嗎?
“她回娘家吃香的喝辣的,還被封為郡主,卻害的我們這么落魄,我絕不會放過她的。”
身處絕境,心中有數不盡的怨氣,總要有一個發泄對象。
平西侯心知肚明,也沒有說什么,恨一個外人,總比自家人相互怨恨強吧。
傍晚,江聞舟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府中,大家的視線落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