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皇上,話糙理不糙,莫讓有功之人寒心,也莫讓野心家躍躍欲試。”
是厲無恙,他發聲了,也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態度。
有功就賞,有錯就罰,賞罰分明,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葉宜蓁做了那樣的錯事,輕輕一筆帶過去,誰服氣?
皇上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心里氣不過,他不要面子的嗎?
他心思轉了幾轉,“錦云,你若再立一功,朕就許你跟江聞舟解除婚約,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關。”
云箏早知道皇上是最小氣的人,當初他是怎么惡心平西侯府的事,還歷歷在目。
“我檢舉江聞舟,算立功嗎?”
“不算。”皇上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的功績要得到六部尚書一致承認,才算。”
云箏抿了抿嘴,說難,有點難,六部尚書有頑固分子,有保守派,也有不喜她的人。
但,也不算很難,錢能使鬼推磨,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還不行,那,加錢!
“行,就這么說定了。”
葉宜蓁不禁急了,“皇帝舅舅,我呢?”
皇上淡淡掃了她一眼,“你也一樣。”
葉宜蓁臉色很難看,“我也要立功,得到六部尚書一致承認?這怎么可能完成?”
皇上反問了一句,“錦云能行,你就不行?你哪里比她差?是比她蠢嗎?還是能力不如她?”
這可把葉宜蓁打擊的夠嗆,她最恨被云箏比下去了。
云箏嘴角瘋狂上揚,你攪和我的好事,我也攪和你的好事,很公平,對吧?
葉宜蓁氣的吐血,卻無可奈何。
云箏抬起頭,卻撞進一雙冰冷的眼睛,是永安長公主。
她沖永安長公主微微一笑,從容而又淡定。
她連三皇子都敢罵,一個過氣的長公主又有什么可怕的?
在皇上心里,權利第一,利益第二,只要你有用,一切都好說。
永安長公主臉色沉了下來,這是挑釁,好大的膽子,不知死活。
另一邊,皇上看向跪了一地的平西侯諸人。
他轉頭又看向三司主事者,“三位愛卿,這案子按律該怎么判?”
刑部尚書拱了拱手,“江聞舟雖然事先不知圣駕行蹤,但圍攻圣駕是事實,依律當斬,誅其三族。”
平西侯府諸人嚇壞了,“皇上,請念在先祖的份上,網開一面,饒了我們吧。”
皇上沉吟半響,“看在先祖的份上,朕不殺江家人。”
他直接做出決斷,“那,就將江家全族流放至寧古塔,遇赦不赦。”
“特許,世子江聞云留在京中,等待繼承爵位。”
這一操騷操作讓文武百官懵逼了,侯府所有人流放,卻留了世子在京,等平西侯一去世就繼承爵位。
就問你,有沒有違背祖宗遺訓吧?
平西侯諸人癱軟在地,驚恐萬狀,寧古塔苦寒之地又有瘴氣,幾乎沒有人能活著生還。
他們養尊處優,挨不過流放之苦的。
平西侯看著皇上冷漠的臉,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下定了某種決心。
“皇上,臣愿用丹書鐵券換全家老小的平安。”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看了過來,丹書鐵券!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免死券!
葉宜蓁眼神微閃,永安長公主目光凝重。
皇上嘴角微微上揚,總算逼出來了,這丹書鐵券不能強取豪奪,只有平西侯自愿交出來,才不算違誓。
“東西呢?”
平西侯安慰自已,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藏在江家祖墳。”
難怪翻遍各處都找不到,誰能想到會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