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箏呆了呆,這不是她的安排啊。
厲無恙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嘴角輕輕上揚。
她想和離,那就成全她!
皇上沉默了,動搖了,解除婚約是有前例的,又不是和離,是吧。
民意如此,不如就順著臺階往下走?
一名御史站了出來,義正辭的反駁,“皇上,此事不可行,夫家落難,女子立馬脫身而去,這個口子絕對不能開,否則人人效仿,將永無寧日。”
他故意往大方向靠,用道德綁架。
戶部侍郎眉頭一皺,“你這是模糊焦點,錦云郡主這事是特例,是江家騙婚,既沒有拜堂,又沒有上祖譜,她割發明志,跟江家公開決裂,為什么不能解除婚約?”
這御史跟云箏有過節,又受勛貴的授意,死咬著云箏不放。
“什么解除婚約?分明是和離,我記得當年黎家析產案時,皇上曾經說過,本朝不能和離,只能喪偶。”
這話一出,氣氛立馬變了,皇上微微皺眉。
黎家析產案?那是什么事情?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云箏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谷雨忽然插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讓江聞舟去死?”
江聞舟猛的抬頭。
御史嚇了一大跳,“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胡亂栽贓,錦云郡主簽下婚書的那一刻起,就是江家人。”
谷雨忽然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李御史,你還想分錢嗎?”
李御史呆了呆,艱難的說道,“我……不是為五斗米折腰的人……”
明鏡司的人忽然揚聲說道,“錦云郡主,多謝您,昨日我剛在京城買上一座小院子,雖然小,位置偏,但,靠我的俸祿,這輩子都買不起。”
“嘻嘻,我也買了,奮斗了二十年,最終多虧郡主的成全,多謝。”
“我也買了,我老娘高興壞了。”
那到底是多少錢?眾人心癢難耐,好想知道!
李御史眼珠亂轉,心動不已,誰都知道錦云郡主有點石成金的能力,她的手里隨便漏點出來,就夠他們吃的。
真的,要跟錢過不去嗎?
谷雨看向其他人,“誰還有異議?”
靖平侯跟平西侯交情莫逆,也是親戚,利益相關,“我有,我覺得這事……”
“咳。”厲無恙清咳一聲,淡漠的視線掃過來,冷冷的道,“靖平侯,你養在草帽巷的女人是犯官之后,好大的膽子。”
一句話讓靖平侯臉色大變,成功閉嘴。
其他勛貴面面相覷,還繼續狙擊云箏嗎?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敢站出來。
再繼續,就是跟九千歲為敵了,誰敢呀?
他可是明鏡司的首領,手中捏著他們大把的黑料,分分鐘鐘能弄死他們。
算了,為一個平西侯府把自已搭上,不值得。
平西侯面如死灰,江聞舟心焦如焚,難受的想撞墻,就這么讓云箏全身而退了?他不甘心!
比他更不甘心的,是葉宜蓁,嫉妒如毒蛇般啃咬著她的內心,五臟俱焚。
皇上環視四周,“既然如此,那就特恩準……”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宜蓁猛的打斷道,“皇上,云箏若是能和離,我也要和離,您可不能區別對待。”
江家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她也想跑?忘恩負義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