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恙神色淡淡的,“你找一個癱子當主子,算是找錯了人,我什么都做不了。”
云箏的視線落在他腿上,閉著眼睛說瞎話,真的好嗎?“你可以幫我干掉平西侯府。”
厲無恙微訝,怎么不是求把情敵干掉?不指望跟世子琴瑟和鳴了?
“平西侯只能換人,不可能干掉。”
云箏怔住了,“呃,為什么?”
厲無恙坐在窗邊,神色淡漠如雪,“開國皇帝曾經允諾,平西侯府與國同休戚,而且侯府有免死的丹書鐵券。”
云箏目瞪口呆,“同國同休戚?丹書鐵券?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這些都是保命符,第一代平西侯到底立下了什么不世功勛?
問題是,她被關在侯府十年,都不知道這些信息,這正常嗎?
厲無恙身為明鏡司的主人,知道太多的秘密,“你不知道的多了。”
云箏沉默了,這就是階層帶來的信息差。
厲無恙看著她的臉色變來變去,仿若調色板,感覺有趣,“你還想把侯府干掉嗎?”
云箏心里發苦,敵人太強大,但也徹底激起了她的斗志,拚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想!統統干掉!”
厲無恙眼底沉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蠢。”
云箏昂著腦袋,一臉的絕決,“雖千萬人,吾往矣,九死而不悔,請九千歲助我。”
就算是逆天而行,她也要爭一爭。
厲無恙定定的看著她,她身上有一股孤注一擲的孤勇。
良久后,他說道,“本王最恨背叛。”
云箏不假思索的開口,“主不疑,臣不棄。”
這是個小滑頭,有先置條件,而不是一味的愚忠。
是臣,而不是奴婢!全是小心機!
但,這話很對厲無恙的胃口,沒有永遠不變的忠心,就看這忠心值不值得。
“別忘了你今晚說的話,否則……”他挑了挑眉,語氣涼薄至極,“抄家滅族。”
這算是接受了云箏的投誠,她心中大定,鄭重其事行了一個大禮。
云家總要擇一個靠山的,挑誰不是挑呢。
按理來說,最好的選擇是當今圣上,但,一是很難靠上去,二是,圣上的疑心很重,不好伺候。三是,不知為何,圣上對女性的打壓力度遠超前朝。
她縱有一身本事,只會被君王嫌棄不安分。
那,為什么不能是九千歲?地位超然,位高權重。
認主?也可以是抱大腿!
厲無恙抬了抬手,云箏站了起來,眼珠微轉,“您受傷了?我這有上好的藥,您要嗎?”
她的鼻子很靈,靠的這么近,早就聞到血腥味。
這也是一種示好的方式,她五官靈敏,真的很有用。
厲無恙不得不說,她的心眼是真的多,不過,勝在聰明懂分寸。
他的胳膊受了傷,還滲著血絲。
看著他單手笨拙的處理傷口,云箏無聲的嘆息,上前兩步,“我來吧。”
她小心翼翼的幫他處理傷口,目不斜視,安安分分,絕不觸雷池一步。
厲無恙嘴角翹了翹,還算懂事,“過幾日,本王給你送一個武婢。”
云箏精神一震,她身邊確實缺一個會武功的侍女。“謝九千歲。”
他居然護短!她好像抱對了大腿!
清晨,云箏是被叫醒的,困的厲害,眼睛都睜不開。
春華服侍她起床梳洗,“小姐,您昨晚沒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