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望著天花板,沉默了許久。
刀疤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著。
他剛想轉頭去問另一張床上的三泡,卻聽到那邊已經傳來了呼嚕聲。
三泡已經睡著了。
“睡得可真快……”刀疤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小九的聲音。
“一開始,我只是想完成約定,然后就離開的。但是跟大家呆在一起久了,感覺好像也不錯。”
“這次平安哥決定退出江湖,我其實挺開心的。”
“想著以后大家都回來,跟胡子哥他們一起開修車廠,或者干點別的正經生意,安安穩穩的,挺好。”
“沒想到這才消停幾天,就又要開始顛沛流離了。”
小九頓了頓,聲音變的堅定。
“但是,我想跟大家一起走!”
刀疤的嘴角在黑暗中微微上揚,“那就一起走。”
可隨即,他臉上的笑意隱去,神色在夜色中黯淡下來,聲音極低的喃喃道。
“只是,我們真的能走得掉嗎?”
他的聲音很輕,小九沒有聽清,疑惑地問:“哥,你剛才說啥?”
“沒啥。”刀疤翻了個身,背對著小九,“睡覺吧。”
說完,他伸手按下了床頭的開關。
啪。
房間徹底陷入黑暗,只剩下三泡的呼嚕聲,在寂靜中回響。
與此同時。
二驢剛在外面胡吃海塞了一頓,酒足飯飽,但他并沒直接回家,而是熟門熟路地鉆進了一家燈光曖昧的舞廳。
“下個月就得滾去國外,面對那些金發碧眼的‘外國老師’了……趁現在還在家,得抓緊時間,再多體驗幾把咱們國產老師的曼妙舞姿啊,嘿嘿嘿。”
他嘴里嘀咕著,臉上掛著賤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扯著嗓子嚷道:“老板呢?死哪兒去了?沒看見你二驢哥大駕光臨,還不趕緊滾出來接駕!”
話音剛落,一個三十出頭、穿著緊身豹紋短裙、頂著一頭風情萬種大波浪的小少婦,扭著腰快步迎了出來,一把挽住二驢的胳膊,臉上堆滿了媚笑。
“哎呦喂!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二驢哥哥呀!今兒是什么好風,把您這尊大佛給吹來啦?”
“咋的?不樂意伺候?”二驢斜眼看她,故意板起臉。
“瞧您說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親熱地挽著二驢往里面走,同時朝里面吆喝,“小慧!小億!都別愣著了,趕緊出來,貴客到!”
舞廳內部,天花板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射燈,將里面的氣氛渲染的十分暖昧。
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聞聲涌了過來,圍著二驢,用嬌滴滴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喊著‘二驢哥’。
那陣仗,讓二驢恍惚間以為自己誤入了女兒國。
“二驢哥,今兒個看上哪位妹妹了?”
老板娘用豐滿的胸脯蹭了蹭二驢的胳膊,笑瞇瞇地問,“保管都讓您滿意。”
“什么這個那個的!”二驢大手一揮,豪氣干云,“今晚我全都要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