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而越往邊關走,風俗習性也越來越不同,這邊的人好像更豪放,女子做生意的更多。
只是現在的秋寒露沒有心情去研究生意,只是想快點到邊關,找到蕭臨淵。
眼見著到邊關的地界之后,過關卡就越來越難了,之前秋寒露用的定安王的腰牌,但是她也聽蕭臨淵說過,邊關有叛軍,所以再用定安王的腰牌,可能惹火上身,所以她就直接以商人的身份,用錢打通關卡,這反倒更容易,因為越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越是容易貪污受賄的。
現在她要節約時間,所以能用錢解決的,就盡可能地用錢解決了,而她花了錢的關卡,也會記在心里,以后還得讓定安王來整頓,不能一直縱容他們這種剝削百姓的行為。
她是商人,說是去邊關談羊毛的生意,這邊的羊多,她要紡毛線,也沒什么讓人懷疑的,并且他們隨身物品也都沒有一點問題,就是普通商人。
這天,秋寒露他們路過一個鎮子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伙子賣身葬父,古代大都是女子賣身葬父,因為女子沒有繼承權,如果一個老父親帶著一個閨女,父親沒了,家里的田產和房子基本會被同宗的男子奪走,有良心的會幫著葬了死者,有些沒良心的,光搶占土地,不幫著葬禮,那女子只能賣了自己,要不然她自己也活不下去。
但是如果是男子,只要家里有一點薄田,一間房子,終究還是有辦法活下去的,當然,如果家里遭了災,什么都沒有,那就沒辦法了,傳說董永就是這么賣身葬父的。
眼前這個小伙子長得清秀,看著不像是莊稼人,能賣身葬父,估計是遇見難事了。
此時這個男孩子賣身葬父,也挺惹人注意的,圍觀的不少。
邊上圍觀的指指點點,一個婦人跟邊上的一個大嫂子道:“這得是多么走投無路了,才能賣身,好好的小伙子,這要是被人買了,估計他們家根也就斷了。”
大嫂子點頭,一臉惋惜:“可不是,這看著小伙子好像念過書,不像是大老粗。”
邊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議論開了。
暖暖拽了拽秋寒露的胳膊:“小姐,我咋看著他有點眼熟,能不能幫他一把?”
秋寒露聽著暖暖的話有些意外,因為暖暖很小就沒親人了,她看著眼熟,估計這人長得可能跟她的親人有相似之處,也算是緣分。
秋寒露不想浪費時間,但是確實也想幫一把,畢竟誰沒有危難的時候,蕭臨淵現在不也是危難之際么?就當是給蕭臨淵積德,這人也得幫一把。
只是現在不適合在這漏財,所以她對著暖暖道:“給他十兩銀子,我想他是聰明人,應該夠安葬父親之后,再找個生計了,他不用賣身,咱們也不用浪費時間。”
暖暖應下,趕緊過去,給了那個小伙子十兩銀子:“我們小姐給你的,你趕緊安葬了父親,剩下的錢找個安身之處,再去找個工,相信你能養活自己,別賣身了。”
那個小伙子抬起頭看著暖暖,眼里含淚,因為他聽見剛才的人說的不是買他,而是給他錢葬父,再讓他去找個工,不要賣身。
他搖頭:“無功不受祿,我不能白要你們的錢,你們愿意幫我葬我父親,我就是你們的人,我不能不講信用,你們給我三天時間,我安葬好我父親,就跟你們走。”
暖暖把銀子放在他手里:“我們只是路過,還要趕路,我們家小姐是受過苦的人,所以能理解你,你拿著錢,去安葬你父親吧。”
小伙子還是沒接錢道:“我叫秦梁,銅壺縣人,今日收了你們小姐的錢,就是你們家的人,你們留下地址,我安葬好父親,就去府上為奴。”
暖暖看著秦梁這個固執的勁,有點火氣:“你怎么這么墨跡,男子漢應該有點骨氣,報答我們小姐的辦法很多,你以后出人頭地幫助更多人,我們小姐也不白花這錢,也不白浪費時間在這幫你。”說完,把銀子按在秦梁的手里。
秦梁看著暖暖愣了一下,本來暗淡的眼中好像有了光芒:“謝謝姑娘的話,讓我醍醐灌頂,我不會辜負你們期望。”
暖暖又說了句:“保重。”然后趕緊跑回秋寒露身邊了。
秋寒露對著她道:“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