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周阮依舊在笑。

仿佛權馨口中所說的，根本就不是她。

她現在居然有了一種坐在臺下看戲的感覺，戲文中講的那些人和事，都和她毫不相干。

可即便周阮不在乎，權馨也會滿足她想聽真話的愿望。

“你就是一個空心的木偶。

因為你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賣給了惡魔。

周阮，現在的你，已經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以前你會沖著對你不好的人發脾氣，流淚。

現在，你不會，因為，你已經沒有心了。

你會不擇手段送你不喜歡的人去下地獄。

而你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經不在乎了，也絲毫不覺得害怕。

因為在你心里，那都是一些毫不起眼的瑣碎小事。

可正常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不是小事，那才是組成人生最重要的命運齒輪，但你現在，已經沒有了這些東西。

你現在僅存的，就只有嫉恨，以及，毀滅。”

權馨定定看著周阮，眼眸毫無波瀾。

“你就是一個失敗的個體。

你渴望被人看見，但能看見你的人，不多。

甚至，你自己都看不見自己，常常忽視了你最真實的存在。”

周阮喉頭動了動，終于發出了一抹譏笑。

“真是好可笑啊。

從沒被人愛過的人，居然在我面前說我沒人愛，沒人在乎我。

那這樣說來，我們豈不就是一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