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旺有些為難的道:羅縣,您還是要有個明確的態度啊。
啊,這個鄒常務你們商量拿主意就是我的態度,我不能事事做主嘛,你們分管副縣長要有擔當和魄力,說吧,就擦了擦嘴起了身,隔壁桌的秘書馬上站了起來準備收拾碗筷耍羅縣長的餐具。
羅縣長理了理衣服道:這個朝陽同志也在,等鄒常務來了,我們就開會。我們開短會,散會之后我還要去省城拜會客人,啊,那就這樣……
羅正財離開了飯桌,幾名副縣長都是欲又止,畢竟都是縣里的領導干部,就沒有了上午那些女同志的松弛感。公共場合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有一個度。
而煤炭公司里,林華中和林華北兩個兄弟送走了常務副縣長鄒新民之后,兩人又回到了包間里,林華北道:老五啊,你早上真的去找李朝陽去了。
林華中一邊拿著細細的骨頭剔著牙一邊道:可不是,我直接拍了他小王八蛋的桌子,他小子倒是真誠,把調查這些事的理由和我全部托了底,那小子是這樣說的……
林華北打著飽嗝,松了松自己的皮帶,瞪大了眼睛看著林華中道:這小子這些話說出來,聽著是無可挑剔,但咋感覺像忽悠人一樣!你想,就拿表彰這個事,他們咋不高風亮節?就你高風亮節?
小王八蛋說了,就是因為咱們大哥是政法委書記,才體現出來咱大哥,咱們林家的高風亮節。
屁,大哥都不知道這個事,高風亮節,我看是抽風兩個。大哥那個老思想保守了,下周我們去趟地區和省城,我必須要拿下煤炭公司的總經理,這個令狐自從李學武來了之后,就變節了,他現在代管,要是他下一步兼任了煤炭公司總經理,我就沒有好日子了。
又吃了幾口菜,林華中道:這次去了,能不能把紀宏偉也整走,他的人一直在追董先刃。如果發出去通緝令,董先刃就不好再回來了,一旦落到李朝陽手里,恐怕要出大事。
林華北拿著筷子,在桌子上使勁的扎了幾下道:看看吧,這個紀宏偉和軍分區關系匪淺,大哥這個層級動不了他。李朝陽那邊,姓鐘的一直也沒什么進展,是有些復雜啊。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壓低了聲音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林華中雙臂壓在桌子上,身體向前一探:什么辦法?
林華北冷笑了一聲,下藥,找機會給她倆下藥,姓羅的不就是這樣才聽話了嘛。
林華中也是冷笑了一聲,一把將手中的骨頭掰斷了,除了姓羅的,這個姓鄒的,也給他提前下點。
常務會開成了推責的會,縣長羅正財確實是心生退意,基本上都是由常務副縣長鄒新民拍板羅正財定調,涉及到的公安工作不多,我也就沒有發。開完了常務會議之后,就來到了公安局,兜里裝了兩把花生,到了辦公室也吃的差不多了。
剛剛落了座,高政委就主動來到了辦公室,笑著道:李局啊,組織部的同志后天上午就要來局里面開干部大會,我計劃啊明天按照慣例與中層干部和派出所的負責同志交換意見,確保能夠實現組織意圖。
高政委所說的談話,就是在開干部大會投票之前,作為分管干部人事的領導,與各個科所隊室的負責人溝通交流,聽一聽干部們對何浩同志的意見,這個時候,大家也就懂了領導的暗示。到時候,何浩自然也就會有一個相對集中的票數,實現黨委對人事工作的布局。
事以密成,語以泄敗,李學武書記已經交代,在人事任命上,我只管提要求,具體的實施由組織部來安排,所以何浩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我同班子的同志交換意見。具體安排職務,也是縣委的事情。
我笑了笑道,高政委,人事工作你來抓,我沒有意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需要我干什么,您說一聲。
說了幾句人事上的工作步驟之后,高政委喜歡烤火,坐在了火爐之旁,拿著煤鉗將炭爐里的煤塊夾來夾去,好讓其能夠充分的燃燒。爐火映紅了高政委的頭頂,整個人都泛著光和熱。烤了會火之后,高政委道:朝陽啊,陳剛的事是我的一塊心病啊,現在他的材料被縣政法委退了回來,陳剛同志的家屬找了我幾次,我看這件事就由我牽頭調查,好向縣委政府,向陳剛同志家屬和全局干部職工交代。
我心里也記著陳剛的事,只是這個時候,布局尚未完成,讓刑警大隊調查肯定也是敷衍了事,這反倒是對陳剛同志的不尊重,高政委主管思想政治工作,如果也帶頭查起了案子,下一步也不利于工作分工。我心里篤定,就讓何浩擔任副局長之后,從地區公安處抽人來開展調查。就道:高政委,現在也沒有什么頭緒,這個事我看先放一放,您還是把思想政治和隊伍建設的工作抓起來,陳剛的事等到時機成熟了再說吧。至于陳剛同志的家屬,我可以好好和他談一次,讓她先來上班吧。
高政委道;陳剛同志的家屬,現在情緒上有些波動,您和她見一面也好,代表局里面可以安撫一下,表個態。
說到了這里之后,就到了下班時間。正打算回平安,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李局嗎?我是油坊鄉的何浩啊。
哦,何所長,要恭喜你了,高政委已經給你談話了吧。
啊,談了話,可惜啊,咱老何沒有那個命。
怎么回事?
李局,前兩天在大集上偷孩子的那個人被群眾打了之后,受了內傷,今天下午死到醫院里了,林局這個時候,已經趕過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