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胖胖的攤主滿臉堆笑地說道,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急切與期待,仿佛讓季安四人品嘗美食是一件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這過分的熱情讓季安心中警鈴大作,他微微皺眉,暗自觀察著周圍的人群。“來我家,我家的飯菜那叫一個香,保準你們吃了還想吃。”
另一個女人也熱情地招呼著,可那眼神深處,卻隱藏著一種難以喻的狂熱,讓人在這熱情的氛圍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仿佛在這熱情的背后,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四人跟著熱情的人群,來到了一家客棧前。客棧的招牌有些陳舊,上面的油漆已經斑駁脫落,但“悅來客棧”四個大字依然清晰可辨。
客棧老板是個肥胖的女人,身軀龐大得如同一只巨熊,每走一步都顯得極為費勁,地面似乎都跟著微微顫抖,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不堪重負。
她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仿佛要將四人吞噬,熱情地招呼著:“幾位客官,快里邊請吶!小店雖然不大,但干凈整潔,包你們滿意。”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又努力地提高音量,試圖展現出自己的熱情好客。
盡管行動不便,她還是努力地忙碌著,費勁地為眾人開了房。她的雙手因為肥胖而顯得有些笨拙,在拿鑰匙的時候,差點掉落,這一細節讓燕飛俠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安排妥當后,她又艱難地提著水壺,一步一步地朝著每個房間走去,給大家打熱水。她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那層層堆疊的肥肉臉頰滑落,浸濕了領口那已經被汗水浸得發黃的衣領。
盡管行動艱難,她依舊滿臉堆笑,那笑容夸張得仿佛要咧到耳根,熱情地介紹著客棧的種種,話語如連珠炮般不停歇,讓季安一行人都有些應接不暇,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自在。
季安心中暗自思忖,這老板娘的熱情似乎有些刻意,背后或許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位老板娘身材臃腫得如同一只巨大的圓球,身上的衣服被撐得緊緊的,布料似乎隨時都會不堪重負而裂開,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便跟著顫抖。
而一旁的伙計,挺著個如同懷胎數月的大肚子,走路時一搖一擺,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卻難掩眼底時不時閃過的那一絲貪婪,那目光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餓狼,在不經意間閃爍出陰冷的光。
這一絲異樣,讓眾人心中的警惕又添幾分。鶴林湊近燕飛俠,低聲說道:“師兄,我看這地方不太對勁,咱們得小心點。”燕飛俠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在饕城之上。厚重的云層遮住了月光,只灑下幾縷微弱且慘白的光,給這座詭異的城蒙上一層更加神秘恐怖的面紗。
風在街道間呼嘯而過,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是冤魂在哭泣。春妹本就膽小,此時心中害怕得不行,可憐巴巴地望著季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師父,我……我不敢一個人住,我能在您這兒打坐嗎?”
季安看著春妹那驚恐的模樣,無奈又心疼地點點頭:“罷了,你便留下吧。”春妹心中稍感安慰,緊緊挨著季安,仿佛這樣就能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燕飛俠和鶴林則結伴在另一間房。夜深了,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夜梟啼叫,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更添幾分陰森之感。
燕飛俠身著一襲黑衣,身姿挺拔如松,正閉目打坐。突然,他劍眉一皺,一股寒意涌上心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神如鷹般銳利,迅速起身,“唰”的一聲拔劍出鞘,劍身閃爍著清冷的寒光,映照出他冷峻且棱角分明的面容。他心中暗道,難道有什么危險靠近?
他幾步上前,猛地打開房門。只見門口站著店里的伙計,端著一大盆肉,正準備敲門。伙計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一種不自然的青白色,像涂了一層厚厚的蠟。
他的面部肌肉仿佛被凍結住,每一個表情都顯得極為刻板,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眼神空洞無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恰似一具被操控的僵尸。燕飛俠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
那盆肉色澤鮮艷得有些不正常,紅得如同鮮血一般刺眼,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光澤,還冒著絲絲熱氣,一股濃烈的肉香撲鼻而來,卻隱隱夾雜著一股難以喻的腥味,仿佛這肉并非來自尋常牲畜,倒像是從某個神秘而恐怖的地方得來。
伙計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屋內走來,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擔,嘴里機械地說道:“客官,給您送夜宵來了……”那聲音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碴子,讓人渾身發冷。
燕飛俠心中涌起一股厭惡與警惕,大聲喝道:“深更半夜,送什么夜宵,你究竟有何目的?”
伙計卻并不答話,只是繼續緩慢地靠近,腳步拖沓,在地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那腳印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就像從腐爛的墓穴中帶出來的氣息。
燕飛俠心中愈發警惕,他緊握著劍,劍尖直指伙計,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攻擊。這邊的聲響,瞬間吵醒了正在打坐的季安和春妹。
季安身著道袍,神色沉穩,雖被吵醒,但依舊不慌不忙,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心中想著,終于來了嗎?春妹則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緊緊抓住季安的衣袖,聲音顫抖地說:“師父,我害怕。”
季安拍了拍春妹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怕,有師父在。”兩人急忙起身,沖出門外。就在這時,外面街道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似無數人在同時行動,那聲音如同低沉的悶雷,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眾人心中一驚,循聲望去,只見街道上烏泱泱全是人。月光下,這些人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神呆滯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扛著一個個鼓鼓囊囊的袋子,正朝著同一個地方緩緩走去。
他們的動作機械而僵硬,整齊得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的木偶,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其中一個男人,身體肥胖得幾乎走不動路,卻依舊機械地跟著隊伍挪動,嘴里還時不時嘟囔著:“送過去……送過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