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等諸位閣老收到這份奏疏之后,也是態度不一。比如譚志同的未來岳父內閣次輔溫大學士就是一陣的斥責。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這才當了幾天的官,做幾天的主,就鬧著要變法,依我看這群人都該被革職反省。”
溫體仁一臉的怒容,任誰都看不出他口中的那位黃口小兒,就是他即將的乘龍快婿。
“溫閣老息怒啊,我倒以為,變法可為,然需必要之手段、根基與策略,亦需緊密之實施方案及方向性。須善爭取,亦懂妥協,免一意孤行、一廂情愿。”
說話的這位也是內閣閣老,而且與首輔次輔文人出身不同,這位乃是武將出身。之前曾經為朝廷練過新軍,大乾與鄰國的多次戰爭都是由此人一手主持。
說是大乾的定海神針也不為過,不過如今與外戰事和平,這位也不愿意出頭,所以在內閣也顯得不那么強勢,沒想到這次卻主動替譚志同出聲。
“李閣老所甚是,所謂窮則變,變則通。大乾如今也確實是到了該變一變的時候了,我們這群老東西,也應該給年輕人讓讓位置嘍。”
張口的正是內閣首輔葉松,這位如今已是八十的高齡,滿頭白發,眼里卻精光四射,讓人不敢直視。
“啊,閣老所甚是,溫閣老,李閣老,我看不如就讓他們試試,怎么說我們現在也都在,就算出了一點亂子,也能收拾的起來。
而且陛下把這折子轉給我們,恐怕也是有著他的深意在。”
葉松的鐵桿盟友,內閣的另一位閣老,高公望隨機附和。
“儒林啊,你覺得如何啊?”
葉松又突然開口,問向五中一直未曾發的最后一人,此人乃是大乾的最后一位閣老鄭儒林,之前以都察院都御史之職,直升內閣。
其人嫉惡如仇,當初當御史的時候,就辦下過不少貪官,更是曾經將皇帝的親弟弟,瑞王爺嚇得不敢出王府的猛人。
“幾位閣老,這變法中其他幾項暫且不論,不過如今大乾的吏治也確實應該管管了,如今這幫子蛀蟲多半已經是無法無天了。”
能當時閣老,那都是大乾一頂一的聰明人,這位也沒從敏感的地方入手,不說支持不支持,而是談起了吏治,反正什么時候抓抓吏治都是錯不了的。
“好,既然幾位都同意,那就以內閣名義,提議譚志同等人為內閣行走,讓其組織商討變法事宜。
另外江南的鹽商也確實鬧得不像話了,選取幾個干吏,先去把去年的鹽稅收上來,朝廷如今都快揭不開鍋了。”
葉松施施然的說道。
“葉閣老,這恐怕不妥啊,譚志同如今不過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豈能擔此大任啊。”
葉松話剛說完,溫體仁立馬又說道。這老狐貍這是想把自己未來女婿架在火上烤啊。
自己支持譚志同變法,其實最核心的目的還是為了權利斗爭,至于說大乾的老百姓過的怎么樣,那跟他這位未來的內閣首輔有什么關系。
還有江南,誰不知道自己跟他都是從江南出來的。而且江南那些鹽商為什么敢壓著朝廷的稅不交。
江南那些鹽商的銀子又去了哪里,自己跟他誰該不清楚,江南鹽商手里能有多啊錢,不過是幾人的錢袋子罷了。
“體仁此差矣啊,我當年以探花入仕,三個月便調任大理寺判官,就跟著當時的故大理寺卿周國安老大人辦下了三王造反案。
不到三年便升任刑部右侍郎,提點天下刑獄,那時我也不過才三十出頭。如今那譚志同更是才高八斗,狀元之才,而且年齡也不小。
朝廷也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可不能因為他是你的女婿就刻意打壓呀,咱們大乾可不興聚賢避嫌,藏鋒隱慧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