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
他一聲大喝,聲音裹著文道才氣震碎周遭碎雪,槍劍同時發力,光輪化作撕裂風雪的璀璨長虹,虹光過處,連空間都泛起漣漪。這道承載著儒家傳承的虹光,迎著吳淵的黑色刀罡悍然沖去。
“轟――”
璀璨虹光與黑色刀罡相撞的剎那,萬仞高空如超新星爆發,強光刺得天元大陸觀戰者齊齊閉目,連白夜的圣人投影都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劇烈水紋。
能量漣漪以碰撞點為中心狂涌擴散,百里云層瞬間被碾成虛無,下方兵圣閣的玄鐵穹頂“咔嚓”作響,凹陷半寸的同時,裂紋如蛛網般爬滿墻面,簌簌掉落的玄鐵碎屑砸在演武場,激起煙塵彌漫。
光影散盡的瞬間,兩道身影已在虛空展開閃電戰,吳淵的赤金戰刀化作狂龍擺尾,刀風裹挾著歷代兵家殘魂的咆哮,每一刀都撕裂虛空,亞圣偉力凝成的刀芒比吳烈的招式凌厲十倍,劈砍時竟帶著“嗤嗤”的空間灼燒聲。
詞宋則以槍劍織就銅墻鐵壁,左手流影槍如岳峙,橫擋豎挑間硬接雷霆刀勢,槍身赤色光紋爆閃如脈沖,將刀力盡數卸入虛空;右手說難劍似電馳,琉璃劍光專鉆刀勢破綻,每一次點刺都精準戳向吳淵的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逼得他不得不回刀自保。
“鐺!鐺!鐺!”金鐵交鳴之聲密集如驟雨敲鐵,火星濺落時在虛空燃成轉瞬即逝的紅點。
二人身影快得只剩殘影,赤金刀光、琉璃劍光、漆黑兵氣在高空交織成流動的光網,連罡風都被攪得改道。
吳淵越打心頭越沉,從最初的輕蔑徹底轉為驚怒,他本以為半圣絕巔不過是隨手可碾的螻蟻,可詞宋的槍劍配合堪稱天衣無縫,槍法沉猛如韓圣親授,劍法靈動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更恐怖的是對方的肉身強度,硬接他三記足以劈開山岳的亞圣刀芒,竟面色如常,嘴角連一絲血絲都未沁出。
“黃口小兒,憑兩柄圣寶也敢稱雄?”
吳淵怒吼著旋身劈出一道月牙狀刀罡,刀罡擦著詞宋白袍劃過,將虛空劈出一道長痕,借這反沖力逼開對手半尺。他掌心兵氣驟然暴漲,甲胄崩裂的縫隙中涌出的赤金光芒幾乎凝成實質。
久戰不下已讓他心浮氣躁,必須速戰速決。
“萬兵訣,萬物皆兵!”
隨著沉喝,他眉心浮現出一枚巴掌大的淡金兵圣符文,符文如活物般跳動,一股專克天下兵器的圣人法訣之力席卷而出,化作無數無形大手,狠狠攥向詞宋手中的槍與劍。
這萬兵訣是兵圣親創的核心秘法,堪稱兵器的“天敵”――施展時能引動天地間的兵氣共鳴,強行擾亂敵方兵器的靈韻:輕則讓神兵滯澀如銹鐵,重則直接震飛脫手,即便尋常圣人至寶,也會被攪得靈性大亂,任人擺布。先前吳烈與詞宋交手時倉皇落敗,根本來不及施展這壓箱底的手段;此刻吳淵祭出,便是要以絕對的兵道底蘊,一擊定乾坤。
可下一秒,吳淵臉上的獰笑瞬間僵成了猙獰的錯愕。無形的法訣之力觸碰到說難劍時,如泥牛入海般悄無聲息,這劍靈性遠超凡俗圣寶,不受萬兵訣影響,他雖意外卻還能接受。
但當法訣之力纏上流影槍時,詭異的一幕徹底擊穿了他的認知:槍身赤色光紋只是微微一晃,竟瞬間引動周遭游離的兵氣形成反震波,將萬兵訣的力量盡數彈回,力道之猛,反倒讓吳淵的掌心一陣發麻,連詞宋持槍的手腕都沒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