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甲上的玄紋因氣血翻涌而忽明忽滅,周身兵氣更是如風中殘燭般搖曳,隨時可能潰散。
聽到詞宋的話,他先是瞳孔驟縮的怔忪,隨即目眥欲裂,喉間滾出嘶啞如裂帛的怒吼:“黃口小兒休要輕佻!方才那一槍,我已出八成戰力,輔以流影槍圣威,便是同階半圣也早該臟腑震碎、跌落云端!”
他死死攥緊流影槍,指節攥得泛青,槍桿上的血痕被握得暈開,連手臂都因極致的暴怒而微微顫抖,他從未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縱橫兵道數百年的“萬兵訣?燃魂”,在對方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天幕之下,議論聲如驚雷般炸開。
高空之上,詞宋聞也微微一怔,墨眸中閃過一絲明悟。他望著吳烈眼中真切到幾乎要溢出來的暴怒與驚駭,才恍然察覺自己先前的誤解,對方并非藏拙,而是真的只有這般實力。
他垂眸看向掌心的說難劍,劍身上流轉的文道符文似在與他低語共鳴,琉璃劍身在罡風中泛著溫潤光澤。
如今的說難劍,是已經將天道帝兵“塵淵古劍”的劍魂與劍靈融入其中,早已不是“蒙塵圣寶”,而是“圣兵為軀,帝兵為魂”的無雙利器。
更遑論他與說難劍早已達成“人劍合一”的至高境界。
每次揮劍,不僅有自身半圣才氣驅動,更有塵淵帝兵的劍魂共鳴加持,這份威能疊加,即便韓圣復生,手持原版說難劍也難以企及。
而他自身的修為,看似與吳烈同為半圣,實則早已踏足“半圣絕巔”,周身才氣凝實如琉璃,指尖已觸碰到亞圣境的門檻,這等實力,本就不是困在尋常半圣境的對手能抗衡的。
反觀吳烈,雖執掌兵圣閣百年,修為卻始終困在半圣中境,從未觸及絕巔門檻。
孫圣遺留的流影槍雖是貨真價實的圣人至寶,可他心性浮躁,常年忙于閣內權斗,根本未曾沉心領悟兵道真意,最多只能勉強催動寶槍三成威能。
一邊是“圣兵融帝魂與半圣絕巔”的碾壓級實力,一邊是“半圣中期與至寶難控”的窘境,一增一減之間,這場對決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懸殊的結局。
說白了,這還是詞宋第一次在面對“強敵”時,能在文道境界上就能碾壓的對手。
當然,也不只是文道境界,還有手中兵刃,說是全方位碾壓,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