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如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仲博三人的心上。
他們瞬間明白了詞起白的用意,這位“狂生”要讓他們在文斗臺上,一點一點地、清醒地承受失敗的痛苦和屈辱,而后留下一生的陰影。
仲博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資格,只能像待宰羔羊般接受這注定難堪的結局。
可心底深處,一絲僥幸卻像野草般瘋長――自己已是翰林境界,另外兩人也都是進士巔峰,實力并不算差。更何況自己還修行了孔圓前輩的“鋒”字訣,才氣凝練如銳鋒,三人聯手之下,未必沒有勝算。
說不定……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讓詞起白也嘗嘗當眾出丑的滋味。
三孔圣學堂廣場上的文斗臺周圍早已擠滿了人。外舍的學童踩著木凳張望,內院的先生們站在廊下捋須靜觀,連平日里深居簡出的幾位長老都現身于觀禮臺,目光沉沉地落在臺上。
詞起白與仲博三人并肩走上文斗臺,腳下的白玉石階在才氣流淌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臺下瞬間響起嗡嗡的議論聲,學子們看著臺上四人的陣仗,再聯想到前幾日石月重傷的傳聞,瞬間便猜到了緣由――這位以護短聞名的“狂生”,定然是為了給石月報仇,才要與仲博三人在文斗臺上了斷恩怨。
“聽說了嗎?仲博三人把子貢書院的石月傷得極重。”
“詞起白與石月可是過命的交情,這一戰怕是要拼出真火!”
“可仲博也是翰林,還有兩位進士幫手,詞起白以一敵三,能行嗎?”
議論聲中,仲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忐忑,右手一翻,掌心浮出一方墨色硯臺,硯邊雕刻著“辭年”二字,正是他的文豪墨寶“辭年筆”。筆尖懸著一團濃郁的金才氣,鋒芒畢露如出鞘利刃,顯然是“鋒”字訣已蓄勢待發。
他身側的矮個子學子也取出自己的進士墨寶――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劍身在陽光下泛著青芒,才氣灌注下發出輕微的嗡鳴。
另一名高個學子則握住了腰間的長刀,刀身寬厚,刀背上刻著細密的符文,土黃色的才氣在刀身流轉,透著沉穩的氣息。
三人呈三角之勢散開,才氣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詞起白圍在中央,目光中帶著幾分緊張,卻也藏著一絲孤注一擲的狠厲。
反觀詞起白,卻依舊站在原地,雙手負在身后,腰間的水寒劍連劍鞘都未曾碰過。
他只是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藍色才氣已如潮水般從周身涌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把長劍。
劍身通透如冰雕,劍刃泛著幽幽的藍光,寒氣四溢,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對付你們,還不需要動用水寒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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