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知?”
贏崇的茶盞頓在半空,想起那個總在贏天身后抱臂的青年,“那個總說‘君權需受民督’的小子?他的死是贏天親自下的詔獄,證據確鑿。”
“證據?”
嬴扶蘇忽然從書冊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紙頁,上面蓋著大理寺的冤獄戳記,“這是墨知叔叔的絕筆信,他讓我小心父親,在他死后,父親也許會對我出手。”
少年的聲音發顫,“他在信里寫:‘扶蘇,若贏天真的想要對付你,你便持此信前往孔圣學堂,他們會護你周全。’”
“墨知叔叔,老丞相爺爺,以及如今的書之丞相,他們都是我大梁的忠良,可父親卻聽信了所謂的仙人之,對他們。。。”
贏扶蘇搖了搖頭,幼童從座位上跳下,對著老梁王拱手道:“如今說這些都已無益,國不可一日無君,王爺爺,扶蘇在這里請您重掌王位。”
“扶蘇,你自幼跟在本王身邊,王權之術也都學的差不多了,你應該。。。”
贏崇的話忽然哽在喉間,看著少年認真的眼神,他的話止住了。
嬴扶蘇仰頭望他,~光穿過窗欞,在他眼底映出碎鉆般的光。
“王爺爺,我已經通過了顏圣書院的考試,成為了一名學子。”
少年從袖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錄取文書,文書邊緣還沾著墨漬,“十年后,我會以‘學子扶蘇’的身份參加殿試,用治世之策贏得首位,而不是以‘皇子’的身份登上王位。”
贏崇的手指輕輕撫過文書上的“顏圣書院”朱印,想起自己當年也得到了兵家學院的文書,可卻因為所謂的王位,不得不留在大梁。
如今這孩子卻要逆著“君權神授”的鐵律,用凡人的學識登頂,何其勇也,又何其傻也。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暫代梁王之位,待你學業有成的那一刻,我便會卸下此位。”
贏崇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眼前的孩童恰如自己當年那般,眼底燃著不肯熄滅的火。
他從座位上起身,伸手輕撫過嬴扶蘇的發頂,眼神中極盡溫柔。
“所以,我可以走了嗎?”
詞宋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無奈,他本以為自己殺了贏天,大梁王室會和自己撕破臉,卻沒想到最后卻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詞宋,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父親去哪里了?”
詞銘心忽然開口詢問詞宋父親的下落,“這些年與我一同在軍中的那個起白,雖然氣質,樣貌,語氣,甚至出手時的招式都一模一樣,但我清楚,那個人不是你父親。”
“你父親他,沒事吧?”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