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恭平,你敗了。”
隋拜德純白色眼瞳中倒映著曹恭平狼狽的慘狀,對方身軀半跪在地上,半邊身子焦黑,左肩處血肉模糊,白骨森森,鮮血如注般涌出,洇紅了大片的玉石地面。
“敗了?”
曹恭平發出一陣嘶啞的慘笑,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你以為你勝了又如何,不過也是踩著他人的血骨往上爬罷了,你我又有何不同!”
隋拜德的手微微一顫,雷火在曹恭平眉心血符上跳躍,卻仿佛怎么也燒不盡對方眼中的倔強。
“我與你不同!”
隋拜德的眼眸中帶著冷漠,“我雖曾犯錯,但我有勇氣面對,而你卻執迷不悟,為了力量不擇手段,連圣人教誨都拋諸腦后!”
“圣人教誨?”
曹恭平喉嚨里翻涌的血沫嗆出笑聲,左手骨節發出咔噠聲響,硬生生扣進玉石地板裂縫,
“圣人,如果圣人真的還活著,那他們為何不將這些外來的入侵之人趕出我們天元大陸?”
“說到底,圣人教誨,只是用來規勸,束縛我們的手段罷了。”
"圣人教誨,會讓我變得更強,能夠讓我擊敗詞宋嗎?"
“不是哥們,怎么還有我的事兒?”
本站在遠處吃瓜的詞宋忽然聽到曹恭平莫名其妙提到自己,頓覺莫名其妙。
曹恭平仰起殘缺的下頜,眼中仍是傲慢神色,"隋拜德,你難道不想擊敗詞宋?奪回屬于圣子的榮耀?"
隋拜德指尖雷火驟然大盛,卻發現對方眉心血符竟在吞噬紫電。
地面殘存的唇齒紋路啃噬著兩人腳下雷漿,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
“圣人:‘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詞宋他雖為天元文人,卻也未曾與你我有過無端爭斗。”
紫電罡氣在其周身凝結成游龍,纏繞在隋拜德的銀白長袍之上,“圣子之名若要靠踩低他人來墊高,與街邊尋釁的地痞又有何異?”
“你這般執念,早已偏離了圣人教誨的本意。”
曹恭平面皮上的唇齒紋路突然如活物翻涌,將濺落的雷漿絞碎成細碎星屑,牙縫間溢出的血沫竟在地面腐蝕出嘶嘶白煙。
“狗屁!”
他猛然仰頭,刺耳的狂笑聲震得玉墻泛起漣漪,眼底翻涌的猩紅血霧幾乎要將瞳孔吞噬,“你說的這些,能讓詞宋俯首,能讓那些踩在我頭上的仙裔跪下嗎?”
“詞宋那小子,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若我有他那般機遇,定能將他踩在腳下!”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周身的血煞之氣愈發濃烈,那些唇齒紋路似乎受到他情緒的影響,啃噬得更加瘋狂,連隋拜德腳下的雷漿都被迅速吞噬。
隋拜德瞳孔驟縮。
那些原本只在曹恭平體表游走的唇齒紋路,此刻竟順著血咒蔓延到雷漿之中。滋滋作響的雷光里,他分明看見無數細小的嘴巴正在啃食自己的才氣。
"誰允許你拿我當借口?想踩我總得先打招呼吧?"
詞宋嘆了口氣,指尖隨意勾住一縷垂落的發絲。
那根青絲驟然繃直成三尺劍氣,那劍氣薄得像初春柳葉,輕飄飄穿過翻涌的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