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僅僅是讀了開頭一句，白夜的眼眶中便已經噙滿了淚水，到了最后，白夜已經是跪坐在靈柩前，大聲的哭泣著，他的悲傷，已經都融進了這挽詞當中。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靈柩前，寧府中所有的弟子，也都是默默擦著眼淚，短短幾句，已經是讓所有人心中苦澀無比，這已經不僅僅只是一份挽詞，而更是一首生死離別的悲歌。

詞中描繪的生離死別，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刺入他們的心中，讓他們的心，都變得無比的苦澀。

“好，好，好。”

白夜拿著那張宣紙，一遍又一遍的讀著，在他看來這首詞完全為自己而作。

十年生死之別，自己真的能承受住嗎？往事驀然來到心間，久蓄心懷的情感潛流，忽如閘門大開，奔騰澎湃而不可遏止。

若是自己真的無法找到救治自己妻子的辦法，屆時自己遠在千里之外，容顏蒼老，形體衰敗，不能陪在愛妻陵墓前，自己又能“何處話凄涼”呢？

若是有一日，自己真的能拯救愛妻，與她共度甜蜜歲月的地方，在臥房的窗前，熟悉而又親切，她呢，情態容貌，依稀當年，梳妝打扮。夫妻相見了，卻沒有出現久別重逢、卿卿我我的親昵之態，只是四目相對，無靜默，淚流千行。

“‘明月夜，短松岡’，呵，多么凄冷幽寒的環境，若是蓉蓉真的長埋于地下，在明月夜，在長滿小松的山岡上，那里是她的墳墓，她長眠于地下，我不敢想象自己會是什么模樣。”

“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一定要找到救治蓉蓉的辦法。”

此刻白夜心中已經做出決斷，他一定要找到救治自己妻子的辦法，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哪怕拼盡自己的性命。

遠處的寧云端自然也聽到了白夜吟誦的，詞宋所寫的詩詞，他的心中同樣滿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