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隔已久,他現在卻好像還依舊能清楚的看到當年展平說的那些話。
“少爺是人中龍鳳,其實何必非得要跟那些人逞一時之快呢?”
“諸位少爺都是家中有爵位之人,自己卻還未曾建立寸功。說到底,現在靠的都是祖輩的榮耀,何必爭執?”
“只要以后,您的表哥二皇子登上了那個位置,那么今天的一切爭執,都會有人連本帶利的還給您。”
二皇子冷靜下來了。
他吞了口口水,重新坐下。
是的,展平永遠能夠一眼看到事情的本質。
他從來不會跟其他的長史和門客幕僚一樣,急著為你解決問題好出頭。
他只是一直站在很高的地方告訴你應當怎么做。
從前二皇子沒受過什么委屈,更沒經歷過什么挫折。
覺得這樣的行徑太過可笑了一些。
少年意氣這種東西,就該是少年人才有的。
若是不能有仇當場報,那么當這少年還有什么意思?
但是現在,經歷過許多事的二皇子已經不再這么想了。
他是真真正正的學會了許多。
甚至已經學會了退讓。
此時看著展平,他忍不住又站起來:“請先生教我,我該如何做,才能拿到那個位置?!”
對,他就是想要那個位子。
因為只有拿到那個位子,才能為所欲為。
才能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全都拿到手。
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
他絕不能放棄。
展平沉靜自若的看著他:“很簡單,答案臣早就已經告訴過您,走大道!做出成績,這船隊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另外......”
敏銳的察覺到這另外以后還有別的重要信息,二皇子略帶緊張的看著他:“另外什么?”
“另外,殿下,其實這次的刺殺,您自己一定有過一個念頭吧?”
這一句話問出來,原本還有些吊兒郎當的二皇子瞬間就挺直了脊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展平。
被人看破心思,不管是誰,都不是舒服的事情。
何況二皇子的心思還如此的隱秘。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淡和不善。
但是展平絲毫不以為意,絲毫沒有當回事。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描摹著剛才的那座佛像,眼神也似乎是落在佛像上,語氣平靜沒有起伏的說:“不管什么事,都要問一問自己,能不能做,是不是一定要做?”
二皇子深吸了口氣,嘴唇動了動:“這那那如果不管怎么想,想多少次,本宮都覺得,這件事可以做,一定要做呢?”
展平笑了一聲:“那就更簡單了,那就問一問自己,怎么做?”
怎么做?
意思就是,真的能做嗎?
二皇子覺得喉嚨干澀的有點厲害。
想到了從前的那些事,又覺得很沒有意思。
可以做又如何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