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了處斬?”
田太后皺著眉頭,看著碗里濃黑的中藥,嘆了聲氣:“這些苦藥喝了這么多,也不見有效。”
她的頭痛癥狀最近愈發的嚴重了。
不僅如此,也不知道是因為肝火旺還是怎么的,每天都口干舌燥的。
喉嚨像是被火灼燒了一樣。
太醫院的太醫一天來三遍,藥是開了不少,可也沒見癥狀好多少。
謝尚宮笑著將手里的蜜餞遞過去,輕聲哄勸:“娘娘,良藥苦口。”
田太后皺著眉頭一氣喝光,接過了蜜餞壓住嘴里的苦意。
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面色沉沉的說:“處斬,倒是也便宜了他。”
對于田太后來說,這種私設賭坊還害死人命的事情,太過聳人聽聞了。
謝尚宮看著宮女將藥碗收走,這才輕聲說:“榮成長公主殿下求見圣上未果。”
榮成長公主求見建章帝還能是為了什么?
無非是要幫鄒勇和鄒平安求情。
田太后嗤笑:“皇帝的脾氣,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他們家這回是踢了鐵板了!”
“正是呢!”謝尚宮笑著開口:“圣上讓榮成長公主回去反省,無詔不許再進宮來。”
這是要軟禁的意思。
鄒家鬧出這么大的丑聞,建章帝對鄒勇和鄒家的人毫不手軟,但是對著榮成長公主,還是留著余地的。
作為太后,田太后點點頭:“這倒也是應有之義,但愿榮成的腦子能清醒些吧。”
她靜靜的垂下眼,忽然問:“對了,送給諸位勛貴和孫大人、李閣老家的賞賜,送去了嗎?”
勛貴們雖然被建章帝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建章帝也嫌棄他們縱容孩子。
但是到底他們都是為了國朝拼殺過的,建章帝罵也罵了,罰也罰了。
打了一巴掌,便該給個甜棗了。
當然,這甜棗不能建章帝去發。
得是她這個做太后的來。
她便借著臨近端午,給這些人家都發了些粽子之類的。
雖然都不是什么貴重的賞賜,但是也能夠安一下這些勛貴們的心了,免得他們胡思亂想。
謝尚宮忙道:“都已經發下去了,您放心。”
田太后便閉目養神,不再多說。
謝尚宮見她似乎睡著了,忙示意宮女拿了塊毯子過來,輕手輕腳的給她蓋在身上。
只是才放上去,田太后便睜開了眼睛,沉聲問:“今年宮中端午賜宴的事兒,讓皇后出來主持。”
每年三節一年,還有親蠶禮等,宮中都要賜宴,前朝自然是建章帝帶著文武大臣同樂,而后宮之中,也需要賜宴宗室女眷和諸位勛貴大臣的誥命們。
以前衛皇后身體不好,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是病著的。
但是宮中這些事也不能沒人主持。
田太后代為出面管了幾年。
可管了幾年之后,她老人家也是覺得麻煩,便將此事交由了林貴妃。
這些年林貴妃在后宮地位尊崇,也是因為她掌控六宮權柄,連這種賜宴和賞賜,接見女眷的事兒,她也都做了。
這都是原因。
可今年,田太后分明就是不想給她這個體面了。
謝尚宮稍稍有些遲疑:“太后娘娘素來.....”
田太后因為自己不是建章帝的親娘,素來便不喜歡多管閑事。
雖然建章帝對她這個母后十分的尊重,可她從來不會因此真的擺皇太后的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