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被傅聞州說得蠢蠢欲動,在屋里來回踱步。
“你說得對,聞州,你說得對,是不能讓黛黛就這么毀了。”
“我得去跟她說!必須說!”
傅聞州目的達到,又假意安慰了方萍幾句,便起身告辭。
轉身的剎那,他臉上的“憂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計。
當天下午,方萍就心急火燎地去了醫院。
顏黛剛從icu外的長椅上被楊蕾勸著吃了點東西,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
方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帶到樓梯間,語氣急切:“黛黛,媽跟你說個事,你必須得聽媽的!”
顏黛疲憊地看著母親:“媽,什么事不能等會兒說?我很累。”
“就是現在必須說。”方萍壓低聲音,開門見山,“我問你,談溪云他是不是醒不過來了,要變成植物人了?”
顏黛心臟一縮,猛地甩開她的手,聲音發顫:“媽,你胡說什么,溪云他會醒的!”
“醒什么醒!醫生都沒把握!”方萍急了,“黛黛,你別傻了,你還這么年輕,難道真要守著一個活死人過一輩子嗎?那你這輩子就全完了。”
她抓著顏黛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聽媽的話,早做打算,趁現在你還年輕,條件那么好,趕緊跟他斷了!”
“媽!”顏黛難以置信地打斷她,通紅的眼睛里瞬間涌上淚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談溪云是我的丈夫!是為了保護我才變成這樣的!”
“你讓我在這種時候離開他?你還是不是我媽?!”
方萍被女兒吼得一愣,隨即也來了氣:“我怎么不是你媽?我就是你媽才為你想!難道我看著你跳火坑不管嗎?小傅說得對,長痛不如短痛……”
“傅聞州?!”
顏黛捕捉到這個稱呼,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怒火騰地燒遍全身,“是他跟你說的?是他讓你來當說客的?媽!你到底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他是個什么東西你不知道嗎?你居然聽他的來逼我拋棄重傷的丈夫?”
“我怎么是逼你!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是教我忘恩負義、落井下石嗎?這就是你教我的為人之道?!”顏黛氣得渾身發抖,眼淚瘋狂地掉,“我告訴你,媽,只要談溪云還有一口氣,我就是他妻子!”
“我絕不會離開他!你想都別想!以后這種話,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媽!”
說完,她狠狠推開方萍,頭也不回地沖回icu門口。
仿佛只有守在那里,才能隔絕掉身后那令人心寒的“勸說”。
方萍被女兒決絕的態度和那句“不認媽”嚇到了,愣在原地。
看著女兒的背影,她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喃喃道:“媽真是為了你好啊……不識好歹……”
宮野被“釋放”后,約了唐宇行去一生花小聚。
唐宇行到的時候,他已經窩在沙發里,點了一杯色彩艷麗的雞尾酒,粉色頭發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扎眼。
“喲,出來了?”
唐宇行在他對面坐下,打了個響指叫來侍者,點了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