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別聽他的!他就是想封我們的口!我兒子說的才是真……”
“真!”傅聞州冷笑一聲,眼神釘住顏正雄,“什么是真?”
“你兒子在哪?嗯?你把他交出來當面對質,他敢嗎?!”
“他現在就是談溪云手里的一條瘋狗,指哪咬哪。”
“你們,”傅聞州再次看向村支書和其他村民,語氣森然,“想清楚,是信這個教出無賴兒子的老混蛋,還是信我這個給你們真金白銀、讓你們日子好過點的人?選他,就等著廠子關門,村里繼續窮死。選我,該有的,一樣不少!”
顏正雄還想叫囂,被村支書和幾個壯年村民死死拉住。
辦公室里死一般寂靜,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最終,村支書在傅聞州冰冷的注視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點頭道:“傅、傅總說的是……顏軍那孩子,從小就不著調,滿嘴跑火車,他的話……確實不能信……我們……我們這就去跟大伙兒說……”
很快,在村支書的“動員”下,網上開始涌現一大批顏家村人的“澄清”。
一些村民,在村干部的“陪同”下,戰戰兢兢地對著手機鏡頭發:
“顏軍啊?他從小就偷雞摸狗,說話沒譜的!”
“對對,他爹也不是啥好人,上次還把人老顏頭氣病了呢!”
“傅老板是好人啊,給我們建廠子,發錢……”
“大家別信顏軍瞎說!他肯定是收了別人錢陷害傅老板!”
這些論被迅速發到網上,打上#顏家村村民發聲#、#揭露顏軍真面目#等標簽。
雖然部分網友質疑這是“被逼表態”、“金錢的力量”,但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攪渾了水,讓原本一邊倒指責傅聞州的輿論,出現了一絲裂痕。
傅聞州站在工廠二樓的窗戶邊,看著樓下聚集又散去的村民,面無表情地點燃了一支煙。
第一步,算是走出去了。
但這還遠遠不夠。
徐誠那邊很快有了調查結果。
“傅總,我查出來了,那個保鏢揣的槍,是一把打火機,根本不是真槍。”
“我開始盤問的時候他還死不承認,說自己只是想嚇退那些圍車的人,可后來我查了查,他的賬戶最近有一筆資金異常。”
“談家的錢?”傅聞州幾乎沒有思考,就有了結論。
徐誠沉默了幾秒,然后“嗯”了一聲,“沒錯,總裁料事如神。”
“是談溪云收買了那個保鏢,故意讓他在混亂的時候拔出那把酷似真槍的打火機,目的是為了制造恐慌。”
“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我們公關澄清那把槍只是打火機,也會有一些人不信。”
“不止。”傅聞州語氣淬了冰,“那些顏軍原本要扣給談溪云的‘仗勢欺人’的帽子,他可以趁機繼續扣在我頭上,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談溪云自始至終都沒忘,我之前利用顏軍擺他一道的事。他是要告訴我,我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傅聞州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現在才開始后悔,顏軍這步棋,真是不該走。
“那傅總,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澄清聲明還發嗎?”
“發,當然要發。”傅聞州眼神重新恢復冷靜,“不管有多少人能信,但總不不吭聲默認好。”
“把那個保鏢扣住,讓他自己出來解釋,打火機的照片和視頻發放到網上,讓網友自己鑒別細節。其它的,等我回來再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