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你眼里只有那個恨不得你去死的顏黛,她為你做了什么?她看著你去死!她連一滴眼淚都不會為你流!”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就因為我愛你愛到可以不要命,就因為我傻到以為能暖化你這塊冰,我就活該被當成她的影子,活該被你這樣羞辱糟蹋嗎?!”
“傅聞州!你看清楚!我是林茵!”
“是把你從鬼門關搶回來的林茵!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顏黛!”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真的被傷透了心,將一個“癡情錯付”的悲情角色演得淋漓盡致。
“閉嘴!”
傅聞州抓起手邊沉重的玻璃煙灰缸狠狠砸過去,眼神狠厲,“你也配提她?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個替身?”
煙灰缸帶著駭人的風聲,擦著林茵的頭皮飛過,重重砸在她身后的墻壁上,四分五裂。
尖銳的玻璃碎片和煙灰如同霰彈般飛濺。
林茵的哭喊戛然而止。
她人都嚇傻了。
這回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傅聞州想毀滅她的意圖,腿一軟,差點站不穩。
玩脫了!這個男人是真瘋子!
門外,宮野聽到里面的動靜,暗罵了一聲“蠢貨!”,推門沖入。
入眼是墻壁上駭人的凹坑和放射狀的碎裂痕跡。
“哥,怎么還生氣了呢?”宮野難得嚴肅,“你傷勢未愈,跟個贗品計較什么?”
唐宇行粗暴地一把拽過癱軟的林茵,一邊罵她一邊給她使眼色:“不想死就快走!”
林茵和他對視一眼,看了一眼床上恨不得殺了她的傅聞州,知道這時候再不走就不禮貌了。
她匆匆說了一句:“我等你氣消了再來看你。”
然后飛快跑了出去。
宮野走到傅聞州病床邊,撿起地上沒摔碎的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支煙遞過去,語氣是慣常的邪痞,“她就是個玩意兒,你跟她生氣,不值當。”
傅聞州胸膛還在劇烈起伏,眼神猩紅未褪,但還是保持了一點冷靜。
他接過煙,任由宮野給他點上,狠狠吸了一口。
辛辣的煙霧涌入肺腑,似乎稍稍麻痹了那噬骨的痛和無處發泄的狂躁。
病房里只剩下煙草燃燒的細微聲響和他沉重壓抑的呼吸。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吐出煙圈,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彌漫的煙霧,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說出的話卻讓宮野心頭一凜――
“你們兩個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么嗎?”
宮野沒接話,眼神微沉。
傅聞州自問自答,聲音低得像囈語,卻又透著令人膽寒的認真,“老子想把她綁來,栓在我身邊,用最粗的鐵鏈鎖著,這輩子哪也去不了,只能看著我,只能屬于我。”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盡苦澀又瘋狂的自嘲。
“可我如果真這么做,這輩子……就別想再得到她的心了。她只會更恨我,恨到骨頭縫里,不死不休。”
他猛地又吸了一口煙,火星明滅,映著他眼底深不見底的痛苦和執念:
“我就是想在林茵身上……找一些在黛黛身上得不到的。”
“哪怕只是假的,哪怕只是她一句違心的‘恨’或者‘愛’……都好。”
他側過頭,看向宮野,眼神里帶著一種疲憊的、不容置疑的瘋意。
“你們別攔著我。我有分寸。”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