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個損賊，不但不說留下來幫自己打打架什么的，居然還拐走了一個！

這時燕然的心情，就像是吃雞塊的時候不但沒蘸上醬，反而被醬把雞塊上的孜然給粘走了……這叫一個哭笑不得！

不過王瘋子要走，那可真是誰也留不住，燕然也只好起身相送。

果然那位碧眼如湖的蘇羞姑娘，肩上也背了一個小包裹，面帶羞紅跟在了他們后面……

這時院落中的眾人方才醒悟，錢戲和羊小白連忙大禮參拜，就此拜別恩人。

燕青也持劍行禮，對著薛藏鋒的背影，謝過了傳藝之恩！

等燕然將薛藏鋒送出了府門，又沿著御街一路向南走過去。

“為什么非走不可？”

這時的燕然一想起府里沒了小賤賤，立刻熱鬧就少了一半，不禁心中也有些不忍。

“一天比一天想殺你……再不走就忍不住了。”

“嗯？”這薛藏鋒一開口回答，又立刻嚇了一小侯爺一跳！

“為什么？我做了什么缺德事了？讓你這么想弄死我？”燕然驚訝地問道。

“因為這天下……一般人是弄不壞的。”

薛藏鋒一邊腳步輕快地往前走，一邊隨口說道：

“像是蔡京那種權欲熏心之徒，高俅那種只顧私利之輩，他們給人間造成的損害，再大也有限。”

“倒是那些圣人……他們聰慧之極，志向高遠，自律極嚴又憂國憂民。”

“他們的理想能感召天下英雄望風來投，他們一心想要照著自己的想法，讓這人間變得更好……”

“反而人間浩劫，都是他們這些人一手造成的。”

說到這里，王瘋子轉頭看了看燕然：“在你家的這些日子，我看見無數人為你出生入死。”

“古夙羅這樣的敵人為你不顧性命，夏語冰這樣的密諜為你甘愿受死，明教上下千里而來，只為保證你的安全。”

“我看見你府里的一個小丫鬟，都在為你的理想努力，看見錢戲這樣的小人物，為你高舉毒火，一人阻擋西夏強軍！”

“再這樣下去，天下將因為你而變，可是你怎么能保證，天下會像你想的那樣，變得更好？”

“原來是為了這個，你才想殺我……”燕然聽到這里也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王瘋子的話不無道理，古今中外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圣徒。想著將世界變得更好，卻一次次將人間推入浩劫。

這時燕然卻笑著向王瘋子說道：“我有把握能讓華夏強盛，威壓四海，但是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說了你也聽不懂。”

“對于聽不見音樂的人來說，那些起舞的人都是瘋子……”

“哼！”那王瘋子聽到燕然的話，鼻子里哼了一聲，臉上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你后來為什么又放棄了，怎么不殺我了？”

燕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向王瘋子問了一句。

王瘋子淡然說道：“這大宋只見樹不見林、凋零墮落，今已勢不可擋。”

“所以我想來想去，讓你試試也好。你這孫子一張年輕人的臉下面，藏著一顆老狐貍的心……說不定能成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