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雷官聽不清金庭大仙在拷問什么,只覺得大仙今日殺性格外重。
山中道人盡數咒殺,煉成的圣嬰、邪鬼也盡數被月孛法相吃了。
金庭大仙兇歸兇,但兇成這樣,倒是少有。
等拷問完了,金庭大仙便收起那掌門的魂魄,道:“我靈神出游一趟,你護持好我的肉身。”
就在掌門的房間里,金庭大仙將月相儀擺在身前,而后靈神出竅,須臾不見。
采雷官守在門前,靜靜等待。
金庭大仙的靈神遁入月光,一線千里,宛如流星,很快就到了吳王船隊被劫的地方。
順著東側高山遁去,摸著那伙強人的足跡,到了深山老林。
老林之中不見天日,陰森可怖。
金庭大仙站在林中,月孛法相懸在腦后,便如同神魔一般,道:“還不出來?”
一頭六品的大鬼從樹影中鉆了出來,但這大鬼卻戴著鐐銬,垂首低眉,卑微又可憐。
牽著鎖鏈的綠衣神官笑道:“你好大的威風呀,金庭大仙。”
金庭大仙看著那被鎖鏈鎖住的大鬼,道:“不比你威風,出門還帶著這么個兇神。”
那神官道:“難得大仙吩咐下來,我這小小陰官,哪里敢不盡心呢?這位乃是魔影鬼,聽聞可以戴罪立功,毛遂自薦來的。”
魔影鬼露出諂笑來,那兇神惡煞的模樣配合著諂媚的表情,便有些一難盡了。
金庭大仙月孛法相緩緩轉動,道:“有勞了,余大神官。”
余合擺了擺手,道:“東西埋在地下,尸身已經燒毀,我先走了。”
余合也不等金庭大仙說話,聲音自暗處傳來,道:“你萬事小心。”
金庭大仙笑了一聲,月孛法相并不收攏,詭異且魔性的咒力覆蓋了整個林子,將所有的氣機盡數擾亂,只剩下可怕的咒法。
金庭大仙目光向下看去,那伙強人搶來的珍寶正安然埋在土中。
他對著這些珍寶施展了月孛法,在上面施加了詛咒。
而后才靜靜立在林中,等到時辰差不多了,便再度借著月光遁形,回到了號子山。
月相儀輕輕旋轉,鉆進了金庭大仙的袖子。
他推開門,采雷官正好抬頭看,只見天上的月亮剛好沉入山中,再也看不見。
金庭大仙道:“抄家,然后把圣嬰派燒了。”
采雷官就是干臟活累活的,把圣嬰派翻了個底朝天,所有能用的都扒拉了出來,剩下的一把雷火燒了起來。
大風卷起圣嬰派的家底,采雷官載著金庭大仙直奔姑蘇。
中途把金庭大仙放在姑蘇,采雷官帶著圣嬰派的家底飛回神景宮。
夜里接連響動,圣嬰派的東西掉落一地,驚醒了神景宮的道人。
沖靖已經很有自覺了,金殿那邊發生什么動靜都是他去看。
就瞧見采雷官丟下好些東西,不由得驚道:“你去打家劫舍了?”
采雷官道:“不是打家劫舍,是抄家殺人。你來得正好,這些你來收拾。”
說著,采雷官便呼啦啦吹起大風飛走了,完全不給沖靖拒絕的機會。
沖靖氣得跳腳,罵道:“該死的黑龍,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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