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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今時今世,拿下天下!【4400】

      嫖客的驚呼、游女的尖叫,守衛的吶喊,共同譜寫成一曲雜亂的協奏曲。

      青登穿過煙塵,大步向前。

      剛剛青登把門轟飛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岡場所內外的全部守衛。

      不一會兒,十來名面容猙獰、手持武具的雅庫扎像被噴了殺蟲劑的蟑螂一樣,手忙腳亂地從樓上、廊角等各處涌出,在青登的面前一字排開。

      青登目力所及之處的嫖客、游女全都跑光了。

      隨著無辜民眾的離去,青登與雅庫扎們之間的區域,變成了無人的“真空地帶”。

      “媽的!誰啊?膽子不小呀!竟敢來咱這兒鬧事!”

      “喂!等等!他、他是橘青登!那個‘仁王’!”

      “仁、仁王?!”

      ……

      類似的話語,青登業已聽過無數遍了,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平靜目光從左自右地橫掃一圈。

      雅庫扎們的站位、間距,于彈指間轉化成青登腦海里的一串串無比清晰的數據。

      這時,一道與現場的氛圍毫不相搭的嗚咽聲,闖入青登的耳膜:

      “嗚、嗚嗚嗚……”

      青登循聲望去。

      原來是一名樂伎的哭聲。

      她約莫15、6歲的年紀,懷里抱著只陳舊卻干凈的琵琶,身材嬌小,面容清秀。

      她雖有一對漂亮的大眼睛,但瞳仁中卻沒有映照出半點神采,雙目茫然地緊盯前方的虛空……看樣子,她是個盲人。

      大概是嚇得腿軟了吧,她癱坐在青登和雅庫扎們之間的地板上,嬌弱的身軀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青登見狀,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后,輕聲道:

      “毋需害怕,等會兒就沒事了。”

      他停了一停,接著補充道:

      “若是覺得害怕的話,就彈會兒琴,唱首自己拿手的歌曲吧。這樣一來,就不會覺得害怕了。”

      樂伎聞,怔了一怔。

      這本只是青登的隨口一提,然而這名樂伎也是有夠心大。

      只見她輕輕點頭,然后真的端穩懷里的琵琶并清了清嗓子。

      素白手指拂過琴弦,裊裊琴音盤旋而出。

      因為心緒仍很不平靜,所以她的琴聲略顯混亂。

      不過,興許是職業習慣使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真心熱愛音樂,樂伎的注意力迅即集中。

      原本緊繃著的面部線條漸漸放松,琴聲也越發自然、優美。

      “十五已充羽林兵,十八便歌出塞行。天子賜我瘞骨地,天子遣我絕脈城。三十腰間金印黃,錦袍赫奕照路旁。”

      美妙的歌聲從樂伎那小巧可愛的朱唇間不斷地傾吐出來,穩穩地帶著曲調在走。

      青登愣了一愣,接著不覺會心一笑。

      樂伎所唱的,是一首由某位江戶文人所作的流傳度頗廣的漢詩。

      喜歡讀書、平日里常借讀書來打發時間的青登,恰好讀過此詩,而且他對這首詩還蠻喜歡的。

      于是,青登一邊配合著樂伎的歌聲,出神地哼著曲調,一邊緩步向前,步伐恰好都踩在了唱詞的節拍點上。

      雅庫扎們都呆了。

      在劍拔弩張的戰場上哼歌……如此場面,他們聞所未聞!

      某個脾氣較急躁的雅庫扎大喊一聲:

      “媽的!要打就打!要戰就戰!少整這些花里胡哨……”

      就在這道罵聲即將落下的這一瞬間,一道高速飛行的細長黑影,從雅庫扎們的身位間隙穿過,橫向切開眾人的視野。

      噗嗤!

      雅庫扎們聽見他們的身后傳出利刃入肉的聲音。

      他們茫然地扭頭后望。

      只見站在他們最后方的一名同伴的腦門上插著一把刀。

      此人一臉震愕,他的心神仍停留在越前住常陸守兼重朝他徑直飛來的這一剎那――也永久地停留在了這一剎那。

      還未等他倒下,也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一道大鳥般的黑影從眾人的眼前掠過。

      青登以近乎閃現般的速度,“折躍”到了這位“腦洞大開”的雅庫扎跟前,越前住常陸守兼重的刀柄重回其掌心。

      撲哧!

      青登將刀拔出,那指頭粗的“腦洞”霎時變成“噴泉口”,血液和腦漿的混合物噴灑滿地。

      “憶昔出師蕭關道,金天秋隼擊寒草。丈八蛇矛六鈞弓,邊兵百萬凈如掃。朝取一營暮一壘,旗鼓森嚴肅千里。”

      樂伎的歌聲依舊。

      “混、混蛋!”

      一名耍短槍的雅庫扎攻了上來。

      青登輕輕地將身子往右一扭,便躲開了對方的刺擊。

      下一息,他猛張猿臂,一把擒住槍桿。

      槍手欲把槍身收回,卻驚愕地發現他的槍像是被一根鐵鉗給鉗住了一樣,縱使他已使上吃奶的勁,被青登所控的槍桿也依然紋絲不動。

      “巧手+2”豈是如此容易就能對抗得了的?

      青登倏地使出一股狠勁兒,硬生生地將短槍從槍手的掌中奪了過來。

      粗硬的槍桿像條出洞的蟒蛇一樣,“唰”地從槍手的掌中滑出。

      槍手即時感到雙掌火辣辣地痛,低頭一看――掌心的皮膚都被扯掉了,露出紅彤彤的肌肉,血水嘩啦啦地往外直滲。

      青登奪過來的這桿短槍,槍桿是用硬木制成的,故而非常粗硬,欠缺韌性,沒有很好的臂力不能使用。

      青登并不懂用槍。

      不過,幸而槍并不是一種特別注重技巧的武器。

      武術界流傳有一句并不十分正確,但是又確有幾分道理的俗語:除卻奇門兵器,越是大型的武具,比如:槍、槊、矛,便越是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技巧,反而更看重身體機能。

      若能將數米長、數十斤重的槊揮舞如飛,哪還需要什么技巧?像車輪一樣猛掄槊桿,便足以在戰場上開無雙。

      青登刻下的表現,完美印證了這句話。

      便在奪槍在手的下一息,青登深吸一口氣,扎緊馬步,踏穩腳跟,足以助身,身以助臂,臂以助腕。

      “象的核心+1”、“熊之腰+1”、“虎之臂+1”……眾天賦,齊數發動。

      短槍第一次挺出,便洞穿了它的原主人……即那位槍手的身軀。

      緊接著,青登就勢向右一個橫掃,槍手的衣衫血肉筋骨如薄紙般被槍鋒撕裂。

      從槍手體內橫向抽出的槍鋒擊中旁邊一人,此人躲閃不及,被直接抽飛了出去。

      “爰喪其馬飛狐北,晚暮蒼茫求不得。前軍失利半冰折,掘盡沙鼠飲馬血。單于乘虛復來即,陳云一團畫如墨。戍樓大雪連堞高,士卒隨指命如毛。”

      人影像墨洇一般從三面逼向青登。

      青登并不習慣“一手抓槍,一手持刀”的戰斗方式,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扔掉左手的短槍,重新以雙手持刀。

      “呀啊!”

      某人一蹬地板,伴隨著響遏行云的吶喊,連人帶刀地徑直撞向青登。

      青登從容自若地側站半步,不偏不倚地躲開了對方的舍命激突。

      正當他低促地運了口氣,準備展開反擊時,他眼角的余光驟然瞥見有道黑影出現在其右身側。

      此人手拿脅差,昏黃的燭光下,白刃寒光閃閃。

      青登輕盈地往上一跳,輕松閃過了脅差的偷襲。

      但是,便在青登的雙足落回地面的那一剎那,又有兩名敵人壓了上來。

      雅庫扎們的意圖很明顯:連續不斷地展開凌厲的攻勢,不給青登半點喘息之機!

      乍一看,青登已被對方的人海戰術壓制了。

      “將軍一呼長風起,奇兵突出若波濤。亂箭飛矢紛于雨,單于如鳥忽遁逃。既危復安蓋有神,皆道將軍勇且仁。帳下椎牛供壯士,河上投醪飲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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